“是公子养在外头的姑娘,平日里住在城南的宅子里,因着姑娘来路特殊,就没在外声张。”管家见瞒不住了,只好回答。
荆离好奇“什么来历的姑娘?竟连府中也没提起过这姑娘?”
管家面上皱成一团,刚要开口回答“这姑娘”
一道洪武的声音打断了管家,“这姑娘来历如何与我儿死因有什么关系?荆大人既身为司长就应关心如何才能早日查出我儿溺亡的真相,而非追问我儿的隐私。”
只见院外走进来一中年男子,面上镇静而肃穆,身上尽是奢华宝物,腰间的虎形玉佩尤为夺目。
“赵大善人,荆司长近日才调入衫城,如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善人海涵,海涵。”荆离身旁此前一言不发的林主衙连忙开口问好。
“原来赵老爷,本官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没认出来,失敬,失敬。不过如何探案查证是本司长的本职,就不劳赵老爷烦心了。若是府上说话多有不便,还请告知这姑娘的住处,本司长自行去问询一二也是一样的。”荆离见林大人的态度软和,话语也调转,不再追问这姑娘和赵府的关系,转头问起姑娘住处。
赵大善人思索片刻,偏头示意管家上前告知。
荆离见氛围不再剑拔弩张,开口“多谢。既然如此,本官也不便打扰。不过按例,贵公子的尸身府衙还是要带回去,还请赵大善人及夫人海涵。待查清真相,府衙会派人来府上知会,届时公子的尸身自能领回安葬。”
闻言,赵大善人猛然抬头,双目紧盯着荆离。沉默良久,开口道:“这个,自然全凭官家做主。”
荆离点头,回头清点衙役,装点尸身,旋即向赵大善人告辞。
还未走远,只听院内又传来声响“哎哟,老爷你可算回来了,我们可怜的儿哟……”
“住嘴!”
随之,再也没传出来任何动静。
……
看着马车上假寐的荆离,从刚才她进入荷花池起就在一言不发观察她的敖翊,忍不住好奇地想。
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皇城时,都传她目光如炬,总能于细微处见真章,于末节中引线索。
今日她快速处理赵夫人,引导管家回话,又短时间内找到新的线索,即使面对突然回府的赵擎也丝毫不落下风。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同样在思索的不止敖翊一人。
闭眼不语的荆离脑中此时迅速思考。
这个敖翊很奇怪,不过现在没工夫管他。刚刚确认了他与自己并不敌对,暂时还无需深究这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赵公子死的很奇怪,酒醉清晨溺毙于自家荷花池中,府上的人咬死了公子出事时无一人在身旁伺候,话里话外把线索指向昨晚公子见过的姑娘。既然都引着我前去了,那眼下最要紧的,是该如何让城南的这位姑娘开口。
赵家倒也奇怪。夫人在家却事事让管家料理,找来的下人都看管家行事。临走时那两句对话听来,这赵老爷与夫人,并不和睦啊。
难不成
“荆大人,敖大人,府衙到了。”马车外衙役传来的呼喊声打断了荆离的思考。
荆离瞬间睁眼,率先开口举手示意:“敖大人请。”
敖翊惊讶于荆离的反应速度,心中对荆离的评定又新添一笔,面上却不显地点了点头,先一步下了马车。
待荆离下马车走入府衙堂内,发现堂中早已有人在等着她。
“今日之事,你到底怎么想的?”堂内之人先行开口问道。
“我觉得,明日这城南,我非去不可。你替我和公主说一声,就说我明日可以告假,陪你们一同游湖。”荆离见来人是荆梦,顺着她的话回复。
放松下来的荆离见荆梦不说话,轻笑着开口“不过,主上派你来不是保护公主的吗?你今日可偷懒躲闲,擅离职守,小心我传书上复让主上把你扔回去加训啊。”
“公主用过午膳就在院后的房内睡下了。”荆梦无语。
入夜。
换好一身夜行衣的荆离往赵府潜去。
“白日里老爷为什么不让那司长去找那贱人生的小贱人,难道老爷当真还忘不了那贱人?”刚刚平稳落于主院屋顶的荆离就听到一声尖锐的控诉。
“胡说什么?!我不是让赵阔告诉她蓝鸢的住处了吗?我不过担忧蓝鸢那丫头会说出来什么不该说的东西,这才迟疑了片刻。”和白天相同的浑厚嗓音闻言立刻反驳道。
“可怜我苦命的儿啊老爷,你和妾身说实话,到底是不是那小贱人害死的乾儿!”赵夫人闻言立刻调转话题控诉道。
荆离正聚精会神听着屋内传出来的声音时,心想这赵家宅子里还挺乱的,信息量这么大。突然,察觉到不对劲的荆离意识到,有人正在靠近。于是立刻悄无声息地隐匿自己的气息,躲到一旁。
来人也是一身黑,看发髻是个男子,高高瘦瘦的让荆离脑海里浮现出敖翊的面容。
见来人和自己一样,都是探听这赵家动静的,荆离也不发出声响,分神继续听着屋内的动静。
“我看此事不像蓝鸢所为。那孩子你也见过,身体孱弱又刚刚小产,乾儿虽平时不务正业了些,可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