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比他们厉害。可是如果我不去赴宴,岂不是倒教东吴之人小看了我么。再说鲁肃所约之事,无非还是围绕荆州二字大做文章,即便我独舟单刀,又有何惧哉。”
凤儿一听我浑然不在乎,便有些急了,摇我的手臂更加用力了,劝我说道:“父亲您可是千金之躯,何故为了这种事情亲犯虎狼之穴!万一您要是有个意外不测,岂不是辜负了伯父对您的一片殷切期望!这荆州之地是伯父的心血所在,如果因为父亲而丢失,伯父该会多么的伤心啊!”
我和老大之间的事情我向来没有对孩子们说起过,这样一来即使以后我有个不幸,如果孩子们不清楚老大为人的话,兴许老大还会放他们一马。可要是如果平儿兴儿还有凤儿都知道老大是怎样的心思的话,那么脸上肯定掩盖不住愤恨之情,到时候一旦被老大察觉,势必是要斩草除根的。所以凤儿每当说起老大的时候,还认为我们是兄弟情深可昭日月,总是担心我出了意外会惹得老大跟着伤心。
我爱怜地抚摸着凤儿的秀发,笑着说道:“你爹我当年在千军万马之间、弓石交叠之际,尚能匹马纵横,如入无人之境,今日又怎么会畏惧这些江东鼠辈呢!”凤儿一听又不高兴起来,埋怨道:“父亲张口闭口就是想当年如何如何,可是您现在是什么样的年纪您自己难道还不清楚吗!那些年轻人才去做的事情,现在已经不适合父亲您了,年轻人无家无业,要靠着身家性命去搏一条未来的出路,可是您现在已经功成名就,所考虑之事都应该是如何守住这片基业,而不是再像年轻人一样拿着现有的这些东西去和鼠辈换命呀!——再者说了,就算父亲您神勇不减当年,现如今还能冲锋陷阵,可是跟随您那么多年的赤兔马也已经垂垂老矣,不复当年之勇了!就算您还杀得动,那马儿也已然跑不起来了!”
听到凤儿这样说,我心下也是跟着感慨,不知不觉间又想到了这赤兔马前身的主人,正是建安三年在下邳城被杀的飞将吕布。倘若吕布现在还活着,也该是英雄迟暮胡须花白了吧。也不知他到了这份年纪,究竟是和我一样不服老不服输,仍然想着要和年轻后辈一较长短呢,还是说早已心灰意冷看透世事,要么隐居要么避世,还是说完全失去了曾经的锋芒,只想像刘表或者刘璋那般守着自己的州郡坐吃等死日复一日。
却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可以杀动,胯下战马却再也动弹不得的时候。当真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