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疫对于古人来说就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也是瘟疫中的一种,受限于这个时代并不发达的医学环境,连感冒都是时常能病死人的事,何况是来势凶猛的时疫。 叶安在发现宫中出现时疫后便立刻警觉了起来,这种疫情传播很迅速,但隔离性也很强, 尤其是宫中这种戒备森严的地方,时疫一般很难传播而来,况且东京城中尚未有时疫传播的情况出现,皇宫禁中怎么会先有? 最让叶安警惕的则是刘娥居然会被传染,就算这个时代的医学并不发达,可不得不说大宋的防疫措常识还是有的, 针灸铜仁的发明者王唯一便任太医局翰林医官、殿中省尚药奉御。 这位御医的水平自然不会有问题,那问题出在何处? 这是否是一场人为的病毒投放事件?叶安细思极恐, 赵祯在刘娥病榻之前照顾许久,身体已经出现症状,这不是一件能够忽略的小事…… 看着眼前刘娥的症状,叶安已经知道她病入膏肓,炎症已经在许多地方蔓延开,而这个时代最缺的便是抗生素药物,没有抗生素便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没办法。 就在他微微摇头之时,刘娥却虚弱的开口道:“长生……本宫之症可有医治之法?” 看来她并不知晓自己得了什么病,甚至连宫中御医的话也不曾相信。 叶安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小声道:“圣人只需安心养病即可,伤寒之症虽来势凶猛,但如若调理的当,不日便可……” 刘娥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把握住叶安的手,虚弱的开口道:“你便莫要欺瞒本宫,若真如御医所说此乃伤寒之症,为何本宫久病不愈?” “可否是王奉御所说?” “不是……咳咳……你是何意?有人加害本宫?!” 叶安微微摇头:“此乃圣人所患乃时疫之症,多有传染之色,微臣并非医馆, 所言也非笃定,还需请王奉御前来诊治才好!” 刘娥无力的垂下手臂眼睛微微闭起,叶安有些纳闷,都这时候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请王唯一前来便知事情到底如何。 叶安站在床榻的边上,四周的宫人早已被蓝继宗给喝退,空旷的大殿之中唯有刘娥与叶安二人。 许久之后,叶安站的有些无聊,也不知是刘娥恢复了力气,还是回光返照,居然声音清楚的开口道:“现在恐寻王唯一不得,就算不明说你还是知道,此乃针对本宫之举,这病症来的突然,虽说同伤寒一般,但却更为迅猛, 本宫以这般岁数,怕是撑不过去, 那些人也不会让王唯一出现在宫中, 这是早已布下的杀招!” 叶安当然知道,宫中出现时疫,满朝上下居然无人知晓,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恐怕更多人是真的不知赵祯也在传染范围之内吧? 否则就冲文臣那种致君尧舜,对赵祯歌功颂德的不断夸赞,自然不会让他们心目中的“明君”受到半点伤害。 虽然有人希望取而代之,但大宋的朝堂上下更多的人则是更加看好赵祯,所有人已经厌倦了宫廷之中对于权力至高宝座的争夺。 大宋上演过一次“兄终弟及”,除了利益之中的人外,没人希望上演第二次! 从刘娥的体征上看,叶安已经可以肯定这就是流感病毒,相比感冒也就是伤寒,她的全身中毒症状太过明显,并且从宫人哪里询问得知,刘娥出现持续性的高热伴有周身酸痛,而上呼吸道症状却是并不明显,虽有咳嗽,但却并没有痰喘。 就算叶安不是医生,但接受过专业生化训练的他也知道流感病毒是什么症状。 以刘娥这样的身体,想要撑过去恐怕不可能了,尤其是在这个冬天…… 叶安实在站的无聊了,便坐在了刘娥的床榻边上,这一举动非但没有让这个高高在上的大宋女主所恼,反倒是流出些许欣慰。 或许时回光返照,刘娥再度开口时面色好了些许:“本宫还有一口气在,总不能让那群人得逞,长生,本宫眼下可信之人不多,你虽说不是本宫心腹,但有一点本宫却是笃定,你虽无忠肝义胆,却也无害人之心,本宫道现在也不清楚你到底是以何种心态居于朝中……” 说了一大串的话,刘娥缓了口气又伸手打断叶安的话后才道:“你莫要狡辩,本宫一生阅人无数与,不会看错的!” 叶安微微躬身算是同意了刘娥的说法。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刘娥说的没错,叶安并不关心朝堂上的纷争,也不关心各方利益的纠缠,甚至不关心谁坐在御座上,他唯一关心的是自己能否改变历史。 改变大宋的历史,就等同于改变汉家文明的发展进程,他唯一想要的就是让这个民族走上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避免那些凄惨的下场。 “圣人若是打算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