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在宫中漫步,习惯性的观察着这里的变化,此时的皇宫禁中的宫墙上满是上四军的禁军,更为异常的是他们连弓弩都拿了出来随时戒备。 在禁中不允许使用弓弩,这是一直以来的禁忌,可见此时的紧急。 这个王朝终于到了权利交接的时刻,宫内宫外完全就是两种状态,外松内紧不过如是。 叶安的出现同样也让宫墙上的禁军们惊诧万分,至于宫中的内侍则是目瞪口呆的盯着叶安从他们面前走过,这才匆忙回过神来躬身行礼。 蓝继宗一路小跑的冲了过来,这货在宫中向来是稳稳当当,便是走得再快也瞧不出匆忙之感,但今日却是用跑的。 靠近叶安后便一把将他拉住道:“叶侯你可算来了……圣人恐怕……” 叶安微微皱眉,手上微微用力的拉住蓝继宗,眼神中满是警告:“大官,此时还是莫要慌张的好,你慌张了不要紧,但让别人胡乱猜测可就不好了。” 蓝继宗微微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拉着叶安的胳膊声音颤抖道:“叶侯说的是,但圣人恐怕等不起了,若是你有什么良方或是……” 叶安再次打断蓝继宗的话,无奈道:“大官,您是真敢想啊!我还不知圣人得的是什么病症,再说药医不死病,若真是疑难杂症大罗金仙也救不了我也没办法不是?” “连你都没有办法吗?”蓝继宗的神情稍显暗淡,叶安则是在边上郁闷道:“大官不会以为我真是神仙吧?什么病症都能救治?!” 蓝继宗小声道:“曹玮胸口的箭矢碎片不是你取出来的?还敢说自己不精通医术?!” “那不一样,说到底曹国公不过是外伤所致,圣人也是一样吗?若是如此,这禁中之地怕是要翻天覆地了!” “可不敢满口胡柴!” 随着蓝继宗表情的变化,叶安冷笑道:“圣人不豫,国之大哀,但也让有些人松了一口气不是吗?” 蓝继宗微微一颤,脸色终于露出惊骇道:“小祖宗!在这皇宫禁中你就莫要再乱说话了,隔墙有耳,不怕掉脑袋?!” 叶安微微摇头:“有些事改变不了,事实就是事实!” 蓝继宗不敢再说话,虽然在心中他也希望赵祯能够早日亲政,但他却不敢有任何表现,这时候谁敢有半句不妥的话,将来必定会被人揪住不放。 一路带着叶安进入福宁宫,这里是太后的寝宫距离官家的景福宫不过百米,此时的宫殿中早已是肃杀之气遍布,往来的宫人轻手轻脚生怕惊扰了病重的太后。 哐当……一只铜盆摔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的嘈杂,蓝继宗神色猛然一变,果然随着他的表情殿中传来了赵祯压抑的呵斥声:“笨手笨脚的蠢材!拖去内侍省脊杖八十!” 宫女颤颤巍巍的软倒在地上,不敢大声求情,只是一个劲的低声道:“官家恕罪,官家恕罪!” 蓝继宗小声道:“官家这几日愈发气盛,宫人也越是心惊胆战,犯错也多了些。” 叶安皱眉拦下宫中的内侍,对蓝继宗摆了摆手道:“圣人不豫,官家应善待宫人才是,你们且退下,本官自会劝谏官家。” 蓝继宗苦笑道:“如今也只有叶侯能够规劝官家一二了,您是不知,自从圣人不豫,官家便日夜守候,以至于朝政懈怠,满朝文武已上谏数次,终不得行啊!” “这又有什么不妥?圣人乃官家养母抚育至今,此乃应当之事,官家越是如此便越能体现官家的仁义,天下人自然会赞赏,至于朝臣们……当然因以国事为先,无可厚非,国朝君臣如此,天下何愁不安定?” “套话”谁不会说,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该表达的套话还是要表达出来的,蓝继宗看着叶安满脸的“义正言辞”顿时有些反胃:“叶侯,您这说辞实乃……高妙啊!” “大官过奖,过奖……” 叶安迈步向殿中走去,穿过屏风便瞧见赵祯憔悴的守在刘娥的身边顿时心中不忍,无论如何也是刘娥抚养他长大,到现在赵祯依旧将刘娥当作是自己的生母。 几乎所有的事情他都在做,无论是喂汤药,还是用汗巾给刘娥擦拭皆是亲力亲为。 瞧见叶安进入殿中,赵祯的眼中顿时有了一丝希望:“先生来了,快给大娘娘瞧瞧病症,无论需要何种珍惜之物,朕一定让人给送来!” 叶安心中长叹,但脸上却还是装作郑重的模样上前,顺便对蓝继宗道:“之前御医可曾说过圣人的病史?” 蓝继宗摇了摇头:“并未有过……” 叶安点了点头看着满脸通红到发亮,眉头紧蹙的刘娥死思索良久,这症状并在大宋并不少见,甚至在后世都非常常见,就是流感。 秋冬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