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牢房后天色已经逐渐灰蒙蒙起来,对于叶安来说今夜收获颇丰,除了无忧洞之外,所有人都获得了想要的利益。 对左第二厢无忧洞的清剿也要开始了,王臻之所以没有出现在牢房之中乃是因为他在开封府仔细的安排部署。 好歹也是科举中产生的人尖子,能坐上开封府的知府事自然有些手段和能力。 反正叶安“参观”开封府的时候便发现,硕大一个开封府府衙已经如临大敌,所有人只能进不能出,任何一个出去的人都必须拿着王臻亲自开出的手条。 这样的保密管理已经是相当稳妥的了,看来王臻自己也知道开封府之中存在着某些利益相关之人。 府衙的前院中站满了衙役,这些人一律是属于开封府府衙自己的力量,而非是从开封县和祥符县所抽调的衙役,这就更加明显了。 王臻的所作所为就是在最大程度上的杜绝消息的泄露,到了签押房中叶安才发现,原来王臻的手段不止如此,他已经在最大程度上的杜绝围剿的消息从其他渠道走漏的可能。 左第二厢的厢巡使,巡检,禁镇将、厢校等人都被召集到了这里,他们原本属于开封县和祥符县,但因为朝廷重新划分了县治,把外城的管理划归两县,以御道为界,东面属祥符县,西面属开封县。 而如此一来内城便全归开封府的管辖,叶安甚至清楚在不就的将来,整个东京城都会变成开封府的治下,而开封县和祥符县只能管理附近的城郊。 签押房中站满了人,在面对王臻这位府尊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束手而立,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没办法谁让开封府乃是京畿所在,王臻不光是开封府的知府事,还是龙图阁待制,正经三品高官,朝中重臣。 王臻亲自来“指导工作”他们岂敢怠慢? 叶安不可能参与到清剿行动中,最多也是提些建议,但在这些常年游走在东京城的官吏面前,他的建议便也无关紧要,更多的是成为一个旁观者而已。 所以王臻便让他站到了自己的身旁道:“叶候放心,此事我开封府必定会处理妥当,叶候之助,本府亦会上奏朝廷和圣人!” 叶安躬身道:“如此便多谢府尊了,府尊之举乃为东京城之百姓除害,为官家圣人分忧,为朝廷彰显治下之德,叶安感佩!”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王臻笑眯眯的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道:“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岂敢贪图风评?诸位也都听见了,此事关乎朝廷的体面,官家的体面,也关乎到你们自己的体面!时辰不早了,各寻所由,街子,行官,厢典交代,封闭左第二厢各路渠口,加派人手截断之!再以详细之图极尽所能之搜捕,不得走脱一人!” 众人躬身领命:“悉听府尊调遣!” 随着众人的离开签押房中只剩下叶安与王臻二人,即便是知晓宋稚摆了自己一道,叶安也并未有任何怨言,更不打算把事情通道王臻这里,毕竟从一开始这老倌便没有询问过关于武大对云中郡侯府的窥伺为的是什么……………… 王臻这种能在利益上拉拢的人,叶安是不会去得罪的,得罪他没有好处,还不如让他做些实事。 从他的清剿安排便能看出,这个“王铁面”是真的有些本事的。 只不过此时的王臻却面色难看:“叶世侄,你可知我开封府有多少人与无忧洞暗中勾结,有多少人与鬼樊楼有所来往?不下几十之数,本官今日算是涨了见识,暗中封闭府衙派人泄露消息,所擒之人甚多!这便是堂堂开封府的京畿府衙啊!” 这早在叶安的预料之中,笑着回道:“这便是官制之困也!只要主官无法掌握实际行政的细节,便只能继续听凭属下摆布;同时,只要胥吏继续处于体制之外,且必须依赖各种手腕来谋求生计,他们便一定会继续为本身的私利而设法把持权利!” 王臻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许久之后方才点头道:“叶世侄所言极是!但这也是朝中存在之象,肃清怕是并无可能!” 叶安摇头道:“非也,只要进行适当的监察,并且给出足够的好处,这些胥吏照样能为府尊所用!人性有缺并不可怕,只要弥补得当,自然能用的趁手不是?” 王臻微微皱眉,此事若是能处理好,可比清剿左第二厢的无忧洞更能给他带来长远的政治利益,他不是傻子,看着叶安言之凿凿的模样便知道他说不得是有办法的。 干咳一声,用试探的语气问到:“哦?以小友之见又该如何?” “简单,提高胥吏和下级僚属的地位,以消弭或缩短他们被隔绝于文官之外所造成的差距,重要的还是在教化上! 将他们纳入儒学之中以及人性的约束之下,然后让他们自己生出忠于国朝,忠于天家的奉献精神,且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