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乞儿,也一并接了去。算是县主的义子,叫他为县主守孝吧!我这一忙,不在京城的话,都无人去祭拜。只要他给县主一碗供奉饭,将县主名下的两个大庄子就都给这个乞儿吧。”
“还有什么吩咐吗?”
桐桐摇头,叫青芽去办事了。却叫了刘云,“给陈掌柜传个消息,叫他打发个人,注意着这些仆从,不管我们在不在京城,都盯着些。”
是!
这边话音才落下,宫里来人了,皇后打发人来接了。
那就走吧!起身披了大氅,这就出门了。
也就是几天的工夫,天冷了。抱着暖炉坐在宫里的肩舆上,刚好瞧见五皇子带着萧家的女郎入宫,她叫肩舆稍微等了等,直到这俩赶过来。
萧初娘面色微红,“郡主!”
“是五郎接你来的?”
“是!说是养得猫儿病了,叫我来瞧他的猫。”
桐桐就一脸戏谑的看五皇子,“猫儿……病了?”
五皇子瞪她:“猫儿真病了。”
行吧!病了就病了吧。她一脸不戳穿对方的样子,都得先往乾元宫去的。
皇后招手叫两人近前,桐桐低声跟皇后嘀咕,“……急着去看猫儿呢!”
皇后心领神会,“那去吧……看猫儿去吧。”
闹了萧初娘一个大红脸,跟着五皇子退了出去。
等人走了,皇后才看桐桐,“你这个孩子呀,真是命运多舛!”生母是那样的,结果抚养她的继母又是这样的,“桐桐呀,我跟你皇伯父昨晚上后怕的呀!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你父亲若是出事了,若是叫人家把你给养坏了……可怎么办?这事不知道的时候不多想,知道了,心里就越是怕……今儿起来呢,心里又侥幸!这得是多大的运气,才能叫你长成而今的模样。”
桐桐就笑,“能长这么大,但凡身边有一个真的恶人,不都活不到现在吗?可见,儿的运道还是好的!”
皇后才要问问韩嗣源受伤的情况,郭道生郭公公便进来了,“娘娘,萧贵妃听闻郡主进宫了,想请郡主过去一趟,问问郑家娘子的事。”
“病了就叫她安心的养着……”才这么说完,想起来了,必是萧家女郎才过去请安,她听说桐桐进宫了,便来叫人喊桐桐了。当着萧家女的面不给贵妃面子,这便是不给大郎和五郎面子。
桐桐就起身,“您歇着,儿去去就来。”
“别耽搁,说两句就罢了!”皇后摸了摸桐桐身上的大氅,“这个皮子太重了……”说着就叫身边的宫婢,“取下面进贡来的那件雪狸毛的来,那个轻软!”
果然轻软!雪白的毛领子衬的小小女郎跟瓷娃娃似得。
皇后将帽子给戴上,“去吧!快去快回。”
萧贵妃的寝宫并不远,不过是一盏茶的工夫就到了。萧初娘正不自在的坐在五殿下的边上回萧贵妃的话,五殿下全程面无表情。
桐桐一进去,萧贵妃就可热情了,“桐桐,快过来!有些日子不见你了,你们一个个的,都在外面瞎玩,也不说进来瞧瞧我!听说县主去了,你这孩子真是……多可怜呀!要节哀。”
是!
桐桐见了礼就坐在萧贵妃身边了,“是我的不是,才想着从母后那里出来就过来给您请安的!听大兄说您身子违和,不好见人。”
“不好见外人,还不能见见你们吗?”萧贵妃低声道,“听闻你与郑家女郎熟识,那女郎比之初娘如何?”
哪有这样问的?
桐桐就笑道:“梅兰竹菊,各有千秋。以花比女郎,那萧家女郎是牡丹,郑家女郎堪比红梅。经了一番寒彻骨,自有扑鼻的香气。”
话音才落,四公主急匆匆的来了,怕是才得了信儿吧!
她哈哈就笑,“就你嘴滑,谁都不得罪!初娘是牡丹,准大嫂是寒梅,那我是什么?你又是什么?”
“你还想比花?狗尾巴草比比就算了,可别糟践人家花了。”
“林三!”四公主过来就纠缠打闹,结果摸到桐桐身上的大氅,她不干了,“脱下来,咱俩换着穿。你这件好!”
强盗呀!不给!
萧贵妃气的说四公主,“你看你像个什么样子?”
“那我不碍眼了!”四公主一手桐桐一手萧初娘:“母妃养病吧,我们告退了。”
不等萧贵妃再说话,拉着两人就出来了。
五皇子跟着就往出走,出来的时候小石子抱着阴阳脸正在外面等着,这小猫崽子骨瘦如柴,连叫一声都费劲。
他急忙过去,“不中用了?”
小石子不敢说话,将这丑丑的小猫崽子递过去。
五皇子接过来,心里复杂难言。这便是天不眷顾吗?生来母不喜天不顾,是这样吗?
萧初娘走过去,从五皇子手里接了猫,翻腾的看了看,“它生来便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