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接过来顺了,然后一口气将烧饼吃完了。
“先回林家?”
嗯!
“不用这么沉重,事在人为嘛!再说了,不到最糟的情况,只要不到最糟的情况,就有法子。”四爷又递了一杯热茶过去,“还不信我?”
信!可就是觉得给四爷出的这个难题有点大。
怎么算计才能都刚刚好都在那个尺度上呢?想想都觉得头大。
四爷就说,“历朝历代,开国无不是如此。为何康熙一朝那般精彩呢?不就是什么都赶上了吗?你细数一下,哪一朝不是如此。唐初,内忧外患,外族的铁蹄都踏入了渭水,这才有了渭水之盟。内忧,功臣集团倾轧,玄武门之变……终其太|宗一朝,发生了多少事,什么避开了?太子不一样是废了又另立!大明呢?开国之后,朱元璋跟功臣之间的斗争何曾消停?太子死了,立起太孙,结果藩王反了。大清就更不用说了,那个乱劲上来,你就说你当时怕不怕?便是先天不足的大宋,还有烛影斧声呢。而今,大陈替代了大宋,已然好了不少了。至少,这个天下是打下来的!是个发育健全的王朝。”
桐桐往后再想了想,便是四爷没点出来的后来的朝代……其实开国之后不也一样。
谁都没能逃脱这个规律。
桐桐端着茶杯,心绪慢慢的平了。
回了家,先去看了看在这边养着的韩嗣源,睡的很沉,伤养好了便没事了。毒已经清理干净了,就是皮外伤,半个月之后就基本不妨碍什么了。也没伤到骨头上。
四爷今晚肯定是走不了了,“我跟嗣源住一晚,就不去正堂拜见。”
好!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对。
桐桐一个人回后院,林克用一个人坐着呢,边上放着两个簸箩,他坐在边上披着大氅在夹核桃。
屋里里静悄悄的,只有他夹核桃发出的木质爆裂的声音。
桐桐走过去,跽坐在他边上:“爹爹?”
林克用没抬头,只专注的夹着手里的核桃,只回应了一声:“回来了?”
嗯!
他慢慢的放下手里的夹子,抬头看桐桐,神色平静,“过了年,跟为父去一趟西北,如何?”
桐桐便笑了,“好啊!我还没见过祖母、伯父伯父他们的,家里的人我大部分都没见过。回去一趟,挺好的!西北辽阔,西北豪迈,在辽阔的地方呆着,有豪迈的心胸,那都是有英雄气概的男子。”
林克用脸上一下子就带了笑意,“是啊!都是出生入死的英雄……都是英雄呀!”
林雨桐一瞧这表情,就喊宽叔,“……我还没用饭呢!叫摆膳吧!爹爹该是也没吃……雍王在府里呢,给雍王送些宵夜去,别怠慢了。”
宽叔这才笑眯眯的进来了,不仅来了,还拎着个篮子进来了,“已经吩咐下去了,饭食马上就来。”
林雨桐指了指篮子,“那是什么?”
林宽将篮子递过去,“都是些妇人扔给伯爷的荷包。”
扔荷包?林雨桐哈哈大笑,问说:“怎么都是半旧的?”说着就伸手去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没看!
桐桐就把荷包给倒出来了,哗啦啦的,蹦跶的到处都是。
好家伙:金豆子,银锞子,铜钱串串。
林克用自己都愣住了:“这是什么?”
就是妇人家扔给您的!
林克用顿时便羞恼,当年小女郎们都是扔绣好的帕子,绣好的荷包,荷包里最多放个求来的符箓之类的,再要不然,写个情诗之类的放在荷包里,最豪放的也不过是塞半块玉阙,以表钟情之意。
而今呢?而今的小女郎变成了小妇人,表达喜爱的意思这么直白的吗?
给银子?啥意思?
看爷还得给钱呀?!爷的脸就值这个价儿?
林宽就说,“不错了!都是倾其所有的给咱了……”
滚!
林宽滚了,出来了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肯开口说话了。
晚膳摆上了,都是素菜。这是顾忌着县主才没了!
林克用喊外面:“桐桐长的跟豆芽似得,家里吃不起肉了吗?”
“爹爹,算了!大晚上的,别折腾了,我在车上吃了一个肉饼了。”
林克用拿着筷子用饭,“丧葬本就该从简,就这七天,照看着叫入土为安就算了。”
是!简单的送葬就行了。
真就是在灵堂守了七日,将人给安葬了。很多人都不知道内里的事,有人猜度可能跟王家的案子有关,但朝廷对外并没有说法。
就是突发恶疾,病故了。
而且,那位郡主也在灵堂一直守着呢,披麻戴孝,将其安葬了。
青芽问说,“县主府的人……怎么办?”
“先送去庄子上,叫他们给县主守孝吧!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