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等孩子大些,便带去山上也是好的!”说着就摸了摸孩子肉肉的小手手,“长的真好。”
她没多留,怕碰上现在这位太子妃彼此尴尬,只小坐了片刻便要走。
出月子了,林雨桐能往出送了,就说她:“等过几年,皇兄的身子好了,嫂嫂也能添个孩子了。”
裴氏摇头,然后怅然,“不要!我比殿下还要坚决!此次变故……我父母在家族中也是备受责难。他们心疼我不能说我,可在族里又觉得无颜面对……一个孩子到这个世上,跟父母的缘分是扯不断的!如我这般,都已然是连累父母了,若是再连累孩子,我又何苦?我陪着殿下就很好!”
这何尝不是一种明智呢?
比起历史上孤苦无依,在孤寂中熬完一生,该是好的吧。
送走了裴氏,太子妃房氏果然来了,她对林雨桐的态度跟之前作为王妃的时候并无不同,恪守礼节,谈吐有度。前后也就一刻钟,也离开了。
倒是随后来的太平,今儿就留在这里了。
她带着人跑出宫,进来就横冲直撞的。一直到看见孩子,抓着孩子的手脚把玩了半天,这才轻轻晃动着摇篮,想把孩子给摇睡了,“我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
宫里再没比她小的了。
林雨桐靠在边上,也是累了,就说她,“出来的时候跟母后说了?”
说了!太平嘟嘴,“本来还想去温泉宫玩的,母后没让!嫂嫂回去了吗?”
回了!
“她也太小心了。”太平说着就叹气,“姐姐最近不方便进宫,该是不知道!宫里这风向呀,变的可真快!之前都夸前太子哥哥能干,而今换了六哥做太子了,又恨不能把六哥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她嘟嘴,带着几分不服气,“我发现了好几个背后嘀咕的,叫人拖下去就往死里打!人走茶凉,可这茶凉的也太快了。六哥必是不知道这些流言的,可太子妃是死人吗?她是做什么的?六哥顾念不上,她多做几分尊敬嫂嫂的事,叫人知道不能拿前太子哥哥嫂子不尊重,这事其实就了了。哼!端着那么高的架子给谁看呢?”
这话也有她的道理!眼前还是少女的太平,还叫人挺喜欢的!她抬手擦了擦太平鼻翼上的汗珠,拉她到另一边坐,好叫人给打扇子。
“前太子妃是母后按照太子妃的要求选的,而潞王妃,也是母后特意选出来的。房氏除了家室合适之外,还有就是性情!她的性情本分,从不逾矩,这便是母后选她的原因。不能因为当时觉得合适选了,如今换了位置,不合适做不好了,再去苛责她。既然发现了这事不对,为何不去找太子?他的性子直,若是连咱们都要绕着圈子跟他说话,他岂不孤单?”
太平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然后歪着,枕在姐姐腿上,“也是怪了,跟姐姐说话,我最不累了。姐姐总是为别人想的多,为自己想的少,做事求一周全……”其实,公主不用这样的!怕是自小没长在宫里,这才叫她没有这样的底气吧,“姐姐于大唐有大功,而今这么退回府里……岂不可惜?”
“若再起战端,我还是要披挂上阵的!可若不是非我不可,求一清闲难道不好?人各有志,能做和想做终究是不一样的!”
太平叹气,“我是没有姐姐的本事,若是有,我可不肯这么退了。”
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吃了饭才把人送走。
林雨桐是以养身子为由,坚决不出府门。像是刘仁轨大破新罗,捷报传来,兵部来请了,但林雨桐也还是没去。
她没去,结果入夜了,李贤带着几个禁卫,从侧门进了公主府,“皇姐,您若是这么避讳,孤可就无颜见人了?”
林雨桐拉了他的手挨着坐了,“不是避讳,是有些事,我并没有想好。”
李贤叹气,“兄长从山上给我送信了,关于属国驻军这个事,兄长说是皇姐提的。孤也觉得甚有道理,既然有道理,为何不做呢?”
林雨桐看他,“这事要做,需得跟母后好好说。母后的谏言里有一条是息兵,而这是父皇首肯的!此时,要把这事办下去,得从中找到一个能契合的点。不算是否了父皇和母后,又能叫事情往下办,这不是正思量呢吗?”
原来如此!李贤就道,“我还当皇姐只跟兄长亲厚,跟我疏远了呢!皇姐有将帅之才,为大唐征战御敌,险恶之时得您,过后又逼您回内宅,若是如此,我李贤成了什么人了?皇姐,弟弟是真心请您。我的性情您知道,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我此次来,不仅求皇姐出山,也想请姐夫出山帮我。浪费大能,乃是暴殄天物。姐夫之能,不该因为尚了公主,就泯然众人。”
可自己此时掺和,只会叫局势更复杂。李贤能同意自己能参政,那为何对武后颇多忌讳呢?叫武后看来,这岂不是成了李贤刻意针对她?
但其实,想想也知道,朝臣依附太子,这是稳定的基础。不是李贤要摒弃武后,而是朝臣不想再给武后这个机会。
出于不想激化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