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远真看不到了,历史的走向还是人主导的,咱也不知道后代子孙会是什么样儿,又怎么敢估算以后呢!只是就眼下来说,可以答应。
四爷就先说,地方不要,好处给分润就行。
而启明也提出了一个点,那便是荷兰这个红毛鬼有烦人了,咱是否也可以联合其他国家呢?比如,他们将教派分新旧,新教主导的国家,跟旧教主导的国家,彼此恨不能弄死对方,这难道不是咱们的机会。
启明在跟军机和内阁议事的时候,就提出了这个想法,“保存实力与谋取利益,这不矛盾。”
意思是,调用一切可用的资源,支持别人去打,咱们是能不打,尽量不打!
于是,郑森一出正月就要走了,他得带人去大清,跟大清得磨合,然后商议着怎么坐商船前往倭国,组织倭国旧的洋教徒起事。
而大清也抽调了一部分八旗,前往新明练兵,满八旗在想在船上不晕,得练的。
才送走了郑森,王承恩跪在启明的面前,“殿下,叫我去吧。”
去哪?
“去您说的那块不毛之地!那里太远了,需得信臣。我行,您叫我去吧!”
“还有我!”谷有道也跪下了,“朱字营当年的童子军,能抽调出一半过去。殿下,为了长远考虑,有这些人过去,才能保证新明在那里的利益不受损呀!”
启明沉默着没说话,良久良久他才道,“好!你们此次就跟着去吧。都长大了,都得有一番作为了。”哪怕知道这一别,今生能见只怕也是寥寥几面。从此之后,各中利益纠葛难免,但此刻,启明感念他们能站出来。他伸手将两人扶起来,“我去请旨,你们只管去准备。择日就启程吧!”
站在最高处这个位子上,几乎是没有给人伤春悲秋的时间。
开春了,一点雨都不见。今年的亲耕跟往年一样,但是锄头下了地,刨开一尺深都是干土。连漫山遍野的野菜都长不大,那叶片小小的,一簇簇,摘下来淘洗太费劲了,上面都是土。饶是如此,漫山遍野的还都是挖野菜的人。不仅挖野菜,便是草根也往出扒拉。这个东西暂时可以不洗,只要阴干了,就能存起来。至于现在吃的,都是往年阴干的,那都是洗了之后再阴干的,而今洗不洗都行,放在水里煮一煮,搭一把苞米面就是一顿饭。
这个旱情出现在哪些地方呢?直隶、河北、山东、山西、河南、陕西。
林雨桐拿着折子的手都止不住的抖,好些日子了,她跟四爷的饭都是一顿一碗混着菜的粥而已。折子是各地上上来的,经过饥馑年月的人,不难想象百姓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春上中下去的中子几乎没有冒出来。等了一日一日又一日,天逐渐热了,地里啥也不长。没吃的,连地下水都难找!为了一口水打死人命的事常有,哪怕是衙门帮着调配,但也总有人觉得不公。有些老人绝食,只为了给儿孙省下一口吃的。有些家里孩子多的,官府给分下来的赈灾粮,能保证人活着,但当爹娘的总怕孩子会饿出毛病,宁肯拿一把干菜混着观音土吃,也得给孩子省出一口来。虽说没有易子而食,但其状惨之若此,不由的人不悲恸!
这还是从去年就开始下布告,叫大家谨防旱灾的情况下,尚且如此。这要是猛不丁的突然就这么着了,真就是活不下去了。
各地的军中时刻戒备着,只要吃不饱,就有人要闹事,这是不可避免的。
军机三天两头给各个战区下令,若有闹事者,只诛首恶,不惩其他!害怕有人一时兴起,下手没轻重,反而激起更大的民变了。
这边旱灾蔓延之大半个北方,这边还没处理明白了,眼看这天热,这一季水稻就要收了,南边又大雨!苏、松、湖等主要的产粮的州府,都上了折子,说是昼夜倾盆大雨,灾情险恶。
宋康年坐在四爷和桐桐面前,说各地的情况:“雨又大又急,水骤然聚集,河道是连年清理过的,可也很快的就蔓上岸来,分不清堤岸了!贫寒之家,屋宇倒塌,这倒是小事。之前朝廷有预警,也走街串巷的说过了,一旦遇到险情,就近去学堂或是军垦安置。人员无伤亡,但其他的事呢?苏州上折子说,富户不朝外卖米了,如今世面上的米价涨的好几番,一斗米三四钱。这就致使大部分除了吃朝廷的赈灾粮,那就只能靠草根根皮活命。比这更恶的是,已然出现壮年之人抛弃妻子,只顾自己活命。街面上有了强人,无人敢出门,市不敢开,家家关门闭户。”
一地若此,别的地方必然也是如此。
大灾之前,最容易暴露人性!真以为那句‘有一口吃的,也得分你半口’这事谁都能做到呀?试试家中无粮之后看看对方的嘴脸再来说话。
两人不惊讶,但也知道,这会叫朝廷的负担加重,也会多了很多不安定的因素。
比如,男子却丢弃了女人孩子,这些无劳动能力的女人和孩子全都成了朝廷的责任。其实,朝廷可以以兴修水利,修整路面这样的名义招募人手,甚至可以鼓励富户多兴建一些东西,以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