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左光斗等人交好,此人还是科学家,除了儒家佛典有研究之外,水利建筑等等,人家也有涉猎,且建树不低。
他的父亲方孔照,现在在湖广任巡抚,但此人在医学、理学,乃至于军事上,都有不凡的见解。
其实林雨桐对这一家的观感很好,因着不管是方以智所在的方家,还是他的外祖吴家,都很开明。方以智的两个姑姑,甚至于方以智的姨母和母亲,都是有名的才女。
你说这么一个出身的人,这么一个教养环境出来的人,然后扑腾一下子,跟复社这些搅和在一起了。
林雨桐是舍不得任何一个能搞‘科研’的人呀!这个方以智,她还真就舍不得了。
她记得此人在物理上,做过小孔成像实验,而后还在光学上提出‘摩荡嘘吸’,跟几百年之后的人提出的‘光的电磁波动’说很接近,什么折射反射之类的,他有完整的论述。反正同时代相比,他属于领先的牛人。
书院那边,徐光启年纪大了,宋应星人到中年了,算是一个能接手的。可接下来呢?
不说接下来的人手的问题,就说这种科学牛人,有多少咱也不嫌弃多呀!把这样的人给放过去,晚上会睡不着的。
方以智如今多大?二十出头!咱别折腾这些东西,好好的做点实在的东西,不成吗?
把这样的人拉入学社,叫林雨桐对张溥的好感再降新低。
张溥给介绍了四爷和林雨桐,然后就关注黄宗羲,想看看他的表情。可对方没认出来了,张溥松了一口去,知道不是宫里或是和宫里相关的人就行。
而后他坐下来,接了刚才的话,“之前林兄说,谁能代表天下人……在下觉得,读书人便能代表天下人。读书人里,各种出身的人都有。他们之中,并不是人人都不知道民间疾苦。像是在下,在下也是从苦寒里过来的……”
林雨桐就笑了一下,跟你辩道理,我不费那个劲儿:“张先生不说你是从苦寒里过来了,我都几乎忘了先生的来历。先生官宦人家出身,庶子。张家儿子众多,单先生就排到了第八。你跟你的的嫡出的兄长打过官司,说嫡出的兄长霸占了你的家产。我就在想,张家虽是官宦人家,可若是家里豪富,嫡出的又怎么会看上庶出兄弟那点分家分出去的产业呢?这自来嫡庶该怎么分,都是有数的。只嫡长子就得占一半,其次是嫡出的其他儿子。主母的家产庶子无权分的,所以,庶出的只能是父亲产业的两成左右。而你家可不止是你一个庶子。这么一个家业不兴,穷哈哈的长大的人,终于熬出来考中进士了,当官了……那又为什么好好的官不当了呢?”
林雨桐看着这几张愕然的脸,视线落后瞬间便铁青了面容的张溥身上,“你不当官,你家就那么些产业,敢问,你能过什么样的日子呢?回到中进士之前,为生计而发愁的日子。一边是当官能衣食无忧,养活妻儿老小。一边是不当官,生计无着。我就在想,是什么样的理想抱负,能叫一个人不顾生计不顾家小,宁肯舍弃安稳有前途的仕途,哪怕清苦,吃了上顿不见下顿,也要坚持。
这事我想不明白!一个饥饿的,过了今儿不知道明儿的饭在哪的人,是不会谈理想和抱负的,他想的是明天吃什么的概率要比一心奔着虚无缥缈的理想的概率大的多。所以,张先生,辞官不做,你为的是理想抱负吗?我想不通呀!直到我来了这里,我似乎是有些懂了。” 她说着,就顿了一下,看向那小厮,“敢问,这包间用一天,多少银子?”
小厮小心的打量了张先生一眼,低声道:“这包间,一天五两银子。”
“这茶水和点心,多少银子?”
“一两银子一壶……”
林雨桐啧啧啧,“这茶最多冲三遍就寡淡了!如今包间里六个人。这小小的一个壶,能出三杯茶。六个人每人喝一杯,剩下的只容三人续杯。这就花费了一两,从我们进来到现在,二两银子都已经不见了。还不算糕点和饭食。最少最少,这一个包间,一天的消费在十两银子,对吧?”
小厮不敢说话,心说,十两哪里够呢?先生们一天天的清谈,最耗费的就是茶了。反正,一天少则十四五两,多则三五十两的时候都有。
林雨桐就又道,“若是在这里住宿,那么一天在这里的开销,最低在十五两。可官员的俸禄是多少呢?在泰平朝之前,每月七品官员的俸禄差不多相当于白银三两五钱。到了泰平朝,皇上除了给配额的粮食之外,还给予每月补贴银。算下来,一个县令一个月大致能拿到五两银子。”
二十两够一家五六口人过上不愁吃喝的日子。
那么一个月五两,一年六十年的俸禄,真不算是少的了。
但这也要看怎么算了,“张先生今年三十有二,就像是您说的,自来穷苦,也就是说,在当官之前,家里应该没多少积蓄。您家里妻妾几房呢?有几个子女呢?按照年纪算,儿子们该进学的年纪了,且婚嫁就在眼前。若是您一直做官,按照官场的升迁法则,您在七品的位置上至少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