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跟随其后的侍卫长呼一大口气,不耐烦将黑猫踢走,“一只猫而已,少大惊小怪的。”
“不对,平时连只苍蝇都不敢进,哪里来的黑猫,必要仔细搜查一番!”
带头侍卫推开发出异响的沉重殿门,事先谨慎单手捂着口鼻。
殿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静到落针可闻,随着外人的进入卷起灰尘。
“咳……咳咳……嘿,冯老九,你成天干活这么细给谁看呢?多给你加一钱吗?至于吗?看看外院守夜的大队长,人家拿的可比你高足足五成,也见他们如此积极啊。”
随后侍卫抱怨的声音也不减小,但冯老九毫不在意,仍是警惕姿态前进。
“嘁,装模作样。”
呼——
黑暗中,冯老九吹亮火折子,用手中大刀利落斩去拦路的蜘蛛网,认真挑开所有能藏人的地方查看。
一无所获。
“嘁,说什么还不信,真是小题大做,装模作样。”
刚刚与他交谈的侍卫率先推开门走了出去。
冯老九的眉头仍未松开,但寻找未果,只能作罢。
殿门重重合上。
神经紧绷成琴弦的李乘风这才松口气,感觉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电视剧里面不都是一听到猫叫就走开吗?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吱呀——
薄如蝉翼的不知名武器将封闭的窗棂挑开,一道青色身影悄然而至。
李乘风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屏息凝神看来者何为。
青色身影极快,光看背影是女子着装,身量倒是修长,骨架匀称。
但偏偏李乘风懂得看骨识人,此人是男子。
虽是不慌不忙地翻箱倒柜,看样子是有备而来,是在寻找什么,但正门不入,却走窗户,应该与自己是同道中人。
李乘风也不能落人下风,此行来便是搜集罪证,大概能与其合作。
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意识回笼,欲等此人结束后再进行搜查。
李乘风握紧腰侧的千丝匣,换个俯冲姿势,蓄势待发。
“……?”
卡住了?
又尝试了几遍,自己还是被卡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天要亡我,吾命休矣。
眼见青衣人就要离开,李乘风闭上眼睛深呼了口气,朝他吹了个口哨,“嘿,帅哥,美人,兄台,大侠,好汉,帮个忙~”
短短一句话,用尽她毕生所学。
正在专注寻物的青衣人身形骤停,不动声色抚上腰间剑柄,悄然运气起势。
不过两瞬,便发现声音来源处。
房梁最高处隐秘之地,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朝他快速眨动,露出一口白牙,好不瘆人。
长剑平稳挑起烛火,借微弱火光照去,才看清那处呈个‘大’字稳固倒悬在房梁上的李乘风。
活像个蜘蛛。
……这人到底是怎么上去的?
那双眼睛眨得更欢,“嘿嘿,我在这在这呢,劳烦兄台抬抬贵手,帮帮忙。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今日兄台帮了兄弟我,日后遇到难事我必百倍奉还!”
“……”
发觉此人并无威胁,青衣人不愿生事,转过头继续寻物。
虽出手相助也不是他人义务,但李乘风还是恼了。
“诶,大家都是一路人,兄台,相由心生,像你这么俊的人可不能见死不救哇!”
道德绑架绑也绑了,咋一点动静都没呢?
人家该干嘛干嘛,就是不搭理她。
李乘风扯皮的同时手不曾停下,仍在琢磨怎么解决卡着自己的木条,“切,不帮就不帮,怪不得人家总说人不可貌相,谁稀罕你帮忙啊,真的是……我算是看透了,这世道啊,求人不如求己,小心风水轮流转,到时候求我,我都不帮你。”
外面的光亮越聚越多,一道黑影迅速从李乘风所处之殿闪过,分散开一半的追赶侍卫。
“那边有火光!”
“快!”
但依旧有人举着火把快步朝这边来。
青衣人想原路返回,但四周皆有侍卫守着,包括翻进来的窗户。
顷刻间,大殿门被踹开。
又扬起一阵灰尘。
冯老九眼神犀利,将手中大刀掷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回旋扫过大殿。
刚刚没搜房梁,定是贼人藏身之地!
华丽的绸布割下,房梁上却空空如也。
“……怎么可能!”
“冯老九!你在做什么!”
殿外一阵怒喝,冯老九被几人压倒在地。
冯老九还想挣扎,“不可能……!不可能,我刚刚就是看到了!这里就是有贼人!”
“哼,什么贼人,老子看倒是你贼心不死!今日已经第二次了!事不过三,你如此谎报弄得人心惶惶,该当何罪!”
“真的!你……”
未给冯老九说话的机会,那人就刀起刀落,致使冯老九首级落地。
“格老子的,老子睡得正香呢,尽坏老子好梦!老远就听这货嚷嚷着什么有贼人入侵,真以为自己当上内院队长老子就管不住他了?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