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是第一次开庭的日子。
叶秘书的作证，几乎可以说给了被告致命的一击，当然，她同时也将因协同犯罪被判刑。
期间，对方律师意料之中地提及张梦的足浴店，暗示法官她的经营内容有违法嫌疑。
林辰溪回应，“警方对此足浴店经过调查，发现营商的证件都齐全，也并没有证据证明她违反犯罪的情况属实。而最重要的是……”他顿了顿，“即便是一个罪犯的孩子遭到猥亵或侵害，就可以认为她的孩子不该受到法律的保护吗？”
当堂就有人给予了零散却有力的掌声。同样的，对于晓媛卷入校园霸凌的事件，因学校没有报警，而家长之间最终达成了和解，与本案之间，没有直接的关系，被林辰溪再一次地反驳。法官也对此表示认可。
刘璋感到，一切似乎太过顺利了。
按照这样的速度，很快，蒋国庆将被判5到10年的刑期，他们律所将大获全胜。
很快，被告蒋国庆被带上法庭。
他在看守所中待了有一段时间，气色倒看着不错，头发剃的短短的，圆脸，还是那标志性的浓眉，鹰眼冷冷环视四周。常年商场沉浮的董事长见惯了大场面，此时也倒依然从容。
他几次想要取保候审，不晓得为何一直没有通过。林辰溪敏锐地感觉到，在这背后，恐怕还不止蒋国庆的儿子或其他股东而已。
不料接下来蒋国庆说的这番话，几乎将先前所有有利的形势扭转。
“我照顾晓媛，单纯是出于想要帮助他们母女。”他承认曾出资请孩子出去玩，给她买过名牌的衣服和新款手机，“都是自愿赠与。”
“张梦的男朋友在你公司做保安，你知道吗？”
他垂着的头忽然抬起来，就一瞬间，林辰溪几乎看到他唇角强压下去的一丝笑意，“我不知道。”
而对于叶秘书的指控，他也说，“不清楚。”
法官问，“那么可以理解为是她的个人行为？”他看也没看叶倩，声音沉沉的，“我想是这样，我从未指使她做这些事。”林辰溪清楚，当真如此，叶倩又将面临栽赃陷害的嫌疑，无怪乎她立刻失去理智反驳，“不是这样。”
但法官不许她发言，以免扰乱法庭秩序。
“她提供了为您订门票、出事当天订酒店的证据，还有与张梦的通话记录。”
“这些事原本是一个秘书该做的，也说明不了什么。至于张梦”，他看了看林辰溪，眼里深不见底，“她总想要见我，给我的秘书打电话，没办法，我这人有时候心软。”他话里话外，暗示张梦同他似乎有暧昧的关系，一个身价过亿的老总，身边的莺莺燕燕自然很多。
“法医的鉴定和孩子的口述，都可以证明你有猥亵的行为和性侵的意愿。”
“我虽然老了”，他似乎带着调笑的口吻，“老人家也会有欲望。”
“那么你是否承认自己确实有猥亵的行为呢？”法官问。这是一句最直接有利的质问。
“我是否承认还重要吗？你们不是最会看证据办案的吗。”他眼神倨傲，声音冷淡。
“那么你是否清楚晓媛年纪还不满14周岁？”这是对方律师抛出的一个饵。
林辰溪一听，就已明白了。
“啊？”蒋国庆故作大惊失色状，“这我真不晓得……我一直以为她读高中，今年刚高考结束。”
言下之意，他一直当晓媛是已成年。一时间，堂下哗然。
因对未成年人的保护，晓媛今天并没有出庭。林辰溪回想那次见她，尽管远远的，她的模样和打扮确实很成熟，根据资料，她个子已有1米65。一开始，他怀疑张梦是否刻意隐瞒晓媛的年龄了，不过很快，他自己否认了自己，“因为他喜欢的对象根本就不是成年女性。”
否则，以他的身份地位，何必把事情搞得这样复杂。
而对于双方是否出于自愿，蒋国庆也有自己的说辞，“我从来不干强人所难的事情。”这与张梦母女报案所说被强迫，显然又有出入。
刘璋心下一凉，直呼“糟糕”，他想，“要是他认定对晓媛的年龄不知情，双方又都自愿，案子就有定无罪的可能”。
法官问，“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蒋国庆身子往后靠，很悠哉地回答，“没有了。”他补充，也正像是对在座期望他尽快定罪的人宣战:
“相信法律能做出最公正的判断。”
林辰溪出了法院，刘璋将车子开过来等他，“要不要再去见见张梦母女？”
他皱眉，“不了。她们反倒不是最重要的。”
“那什么是最重要的？”他感到困惑。
“恐怕还得从蒋国庆入手”，他喃喃自语，“现在对方的伎俩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年龄和是否自愿的问题，其实都不难解决。后续司法机关也依然会再对当事人进行谈话。
“要是她张梦不想受牢狱之灾，也只有死咬住不承认。”这个已经不必他们二人担心。
刘璋还是沉默不语，“你担心她会私下和解？”林辰溪拍拍他的肩膀。
刘璋苦笑，“这是一方面，只怕他们现在已经谈妥了价码，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