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琳这副欲说而不敢说的样子,简直要把晚芯玫气得吐血。
“藤琳!”她大声斥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离我这么近,我有没有狐臭,你倒是说呀!”
藤琳装作害怕似的后退了两步,“太巫后,您地位如此尊崇,我哪里敢冒犯您呢?”
这话说得,更引人遐想了,简直将畏惧强权不敢说实话的戏分,演绎到极致了。
于是,众人的目光也更加复杂了。
虽说太巫王年老,而晚芯玫年轻漂亮,但怎么说太巫王的地位尊崇,也不是一个有狐臭的女人可以随意来配的。
太巫王的现任妻子是个狐臭女,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整个巫族都脸上无光。
所以此刻,众长老的脸色都已经不太好看了。
晚芯玫有清白却无法证明,气得直跺脚。
自被老巫王带回巫族圣地,她就直接成了太巫后,很少有人有资格接近她,所有人都敬她畏惧她,她也无时无刻不享受着高高在上的感觉。
但这也产生了一个弊端,那就是很少有人了解她,所以除了她的贴身小侍女,几乎无人可以证明她身上没有狐臭。
可是她的贴身小侍女的话,显然是不能够令人信服的,大家都会以为小侍女畏
惧她的身份,从而说谎。
此刻被这么多人用这种眼光看着,晚芯玫简直羞愤欲死。
她没有狐臭,没有狐臭!
无数个声音在内心咆哮,奈何别人听不到。
情急之前,她冲向了人群,“你们都来闻一闻,我身上到底有没有狐臭,不能任由晚翎在这里信口开河,污蔑我!”
可是谁敢凑近她啊。
她是太巫后,有身份有地位的长老们,都拿捏着架子,万不会低头去闻她身上的气味。
而那些普通的巫族人,谁也不想走这趟混水,很明显,准巫后兼天命巫女的晚翎,与太巫后恩怨颇深,水火不融,得罪了哪一方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所以晚芯玫冲过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向两旁躲。
她就这么冲了一圈,要求别人闻自己身上的气味,来证明她没有狐臭,可始终也没有一个人来满足她的心愿。
最后也只是冲了个寂寞,弄得更加丢脸,更加尴尬了。
待回到原地时,她的脸色紫中带黑,狼狈得不得了。
突然,晚芯玫灵机一动,“晚翎,我有没有狐臭,我的丈夫太巫王最清楚,一会儿太巫王来了,我要他当面证明我的清白。
到那时,我可要以污蔑太巫后之名,治你的罪
。”
“太巫后,”藤琳温温婉婉地道,“在巫族人人都知道,太巫王当年因为一场意外,鼻子受伤,从而失去了嗅觉,您身为太巫王的妻子,难道不知道吗?”
“你说什么?”晚芯玫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易清林老先生气愤地道,“晚芯玫,我看你着实不能胜任太巫后这个位置!
自己的丈夫曾经受伤失去了嗅觉,你身为妻了都不知道,还有什么资格陪伴太巫王?”
易清林老先生在巫族中地位颇高,与肖重同样是巫族中举足轻重的长老级人物,他的话颇有分量。
易老一发话,其他人便也跟着附和。
“我看她就是欺负太巫王失去了嗅觉,所以隐瞒自己有狐臭的事实,迷惑了太巫王。”
“听闻她从前还生过‘黑白双煞’,这样的女人根本没资格陪伴太巫王。”
“没错,虽然太巫王退位了,但妻子人选也应该德位相配,不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都可以上位。”
“易老先生,您地位尊崇,待太巫王到来,还请您谏言几句,不能让这个狐臭女人在这里蒙混嚣张。”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句句都对自己不利,晚芯
玫急得直跺脚,“我没有狐臭!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
易老先生,您不是神医么,那您亲自来给我诊治一下,看看我到底有没有狐臭?”
其实易清林老先生早已知晓晚芯玫没有狐臭,刚刚她从他身边冲过去的时候,他就已经诊断出来了。
但他老人家就是护短,但见自己的爱徒与晚芯玫水火不融,他自然要帮自己的爱徒了。
所以,晚芯玫的话音才落,他便板着脸质问道,“太巫后,您的意思是让我凑近您的身体闻一闻了?这成何体统!
身为太巫后,您在上位之前,难道没有接受过培训,没有老师教导吗?”
晚芯玫被质问得脸红脖子粗,她本想再找出几个懂医术的人,出来给她证明一下。
然而,她却突然发现,易清林老先生的威望太高了,其他人都已经迅速站了队,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替她说句话。
这一刻,晚芯玫深深体味到了被冤枉的痛苦滋味,真的是百口难证清白,就因为晚翎凭空捏造的一个小小的狐臭,就置她于极度尴尬境地。
她此刻恨不能找个地缝遁走。
倘若是从前,她一定忍不住扇晚翎几个巴掌出气,但此时的晚翎早已今非昔比,天命巫
女她是万不敢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