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吓了顾云笙一跳。
她起身回首,看到了蒋继廉和盛茗恪。
他们两人神色匆匆,似乎刚从外面回来,恰好经过花园。
“堆雪不见了。”顾云笙指向草地,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蒋继廉与盛茗恪目光交汇,霎时,两人均洞察了顾云笙言外之意。
然而,盛茗恪对此一头雾水,不禁疑惑地询问:“堆雪究竟是什么,是猫儿还是犬儿?”
“那是一只漆黑的兔子。”顾云笙柳眉紧蹙,面色略显阴沉。
盛茗恪闻言,不禁微微惊讶。
养一只兔子作为宠物,她确实是……别出心裁。
顾云笙心不在焉,草地上散落的毛发与斑驳的血迹让她心生惊慌。
“你别焦急,我陪你去寻找。”蒋继廉虽然对一只兔子并不在意,但他深知顾云笙心中的牵挂。
与盛茗恪简短告别后,两人疾步直奔吴氏的芙蓉苑。
顾云笙所能想到的,蒋继廉自然也能够想到。
盛茗恪望着蒋继廉与顾云笙相携离去的身影,轻轻垂眸审视着草地上的血迹,心中已然明了。
顾云笙的兔子,恐怕凶多吉少。
然而,这毕竟是侯府的家事,与他无关。
蒋继廉和顾云笙踏入芙蓉苑,便瞧见那只狮子犬懒洋洋地翻着圆滚滚的肚皮,大剌剌地躺在院子里,享受着午后的阳光。
“侯爷,夫人。”一名婢女迎上前,恭敬地行礼。
顾云笙指着狮子犬询问:“今日它可曾踏出过芙蓉苑?”
婢女一愣,然后坦然回答:“上午三小姐带着狮子犬出门,说是让狮子犬陪伴少爷小姐和表少爷嬉戏。”
蒋怀虞排行第三,府中仆人皆称她为三小姐。
得知狮子犬确实在花园出现过,顾云笙没有直接去找蒋怀虞,而是先赶往荣禧堂。
蒋太夫人刚刚起身不久,她瞥了一眼屋外明媚的阳光,好奇地问:“你们为何这么早就来了?”
今天是初一,是侯府主人在荣禧堂共进晚餐的日子。
“祖母,想询问沧澜姝芩几句话。”蒋继廉解释道。
蒋太夫人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让婢女将沧澜、姝芩唤了过来。
“父亲。”蒋姝芩见到蒋继廉,兴奋地扑进他的怀抱。
蒋继廉将她抱起,温声询问:“姝芩,你们今天有没有去花园玩耍?”
“去了,和母亲、姑姑一起,还有临淇弟弟和狮子犬。”蒋姝芩答道。
“那么,你们有没有看到一只兔子?”顾云笙焦急地追问。
蒋姝芩仿佛被吓到了,她紧张地缩进蒋继廉的怀里,脸色苍白如纸。
蒋继廉察觉到异样,转头看向沧澜,温和地说:“沧澜,你来回答。”
在众人面前,面对蒋姝芩的惊慌失措,沧澜却显得异常沉着,他字正腔圆、不疾不徐地叙述了上午在花园中的那段插曲。
由于事先并未有人告诫他不可透露细节,沧澜 accordingly将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没有丝毫隐瞒。
听闻沧澜所述,特别是当提到蒋怀虞放任犬只撕咬小白兔堆雪,并残忍地将它煮熟喂养狮子犬时,顾云笙的情绪激动到了极点,他身体颤抖不已,双眼布满血丝,眼眶泛着盈盈泪光。
“蒋怀虞!”顾云笙咬紧牙关,满脸怒火地霍然起身,大步流星地向听枫苑方向走去。
蒋继廉见状心中一惊,立刻放下蒋姝芩,匆匆跟随其后。
蒋太夫人也被顾云笙激烈的反应所震惊,急忙派遣了一名贴身婢女紧随其后,以便及时回来报告一切状况。
盛茗恪刚回到听枫苑,盛临淇便迫不及待地向他哭诉起来。
“爹爹,我的小手受伤流血了。”孩子楚楚可怜地说道。
“怎么会受伤的?”盛茗恪心疼地捧起盛临淇包扎着的小手,温言询问。
“是兔兔咬了我,好痛啊。”盛临淇嘟着小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盛茗恪听到“兔兔”二字,眉梢一挑,心中的疑惑如同电流闪过,忙向蒋怀虞发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此巧合,顾云笙的兔子不翼而飞,临淇却遭受了兔子的攻击。
蒋怀虞心怀愧疚,但仍旧强词夺理:“今天上午我带临淇在花园里游玩,不知从何而来一只兔子,临淇试图和它嬉戏,不料那兔子野性大发,反而咬伤了临淇。”
“然后呢?你如何处置那只兔子的?”盛茗恪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蒋怀虞,试图从她的表情中寻找答案。
蒋怀虞的眼神闪烁不定,她试图轻描淡写地解释:“我只是教训了它一番,后来……狮子犬将它扑杀。”
盛茗恪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他眉头紧锁,示意婢女带走了盛临淇。正当他准备对蒋怀虞进行斥责时,顾云笙赶到了现场。
“蒋怀虞,你这个蛇蝎妇人!”顾云笙怒火中烧,愤愤地骂道,并欲挥手打向蒋怀虞,却被盛茗恪及时阻拦。
“大嫂,怀虞确实有过错,但你暂且冷静一下,我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盛茗恪语重心长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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