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七的解释还没开始,顾君生就先她一步在府中发了话,今后谁也不许在段七面前乱说。
“她如今忙,不要因为这些事情打扰到她。”
严武听完后,自我理解出一套新的解释,段姑娘现在忙,不能被打扰。等段姑娘不忙了,是不是就可以提上日程了,毕竟主子都二十二了。
同样有此理解的还有谢府其他人,只有谢立婠觉得不妥,她给顾君生送衣服的时候,问起了段七的事情。
“小七要是不愿意,你也不可强求。”
“儿子知道。”顾君生轻声说道。
谢立婠想起当初段七看着顾君生眼睛亮亮的样子,她又说道,“你要尽力争取!”
“儿子明白。”
“母亲很喜欢小七,不希望她嫁给旁人。”
“儿子也不希望。”
谢立婠满意地点头,她重重地拍着他的肩膀,“加油!”
段七没找到谢立婠的人,来找顾君生正好看到母子两个人相互望着的样子。
神情中都是鼓励?
她小心地喊了声,“夫人?”
谢立婠回过神,看到段七欢喜地不行,立马就把儿子抛在脑后。
“叫什么夫人,叫谢姨,以后都叫谢姨。”
段七听话地改口,“谢姨,我想跟您说点事。”
“是不是府中人乱说话的事情,你放心,我跟君生已经吩咐下去,让他们不要乱说话。”
段七听了,看向走出来的顾君生,“我也想跟你说点事。”
谢立婠立马开溜,“好,你们说。”
顾君生的院子中间种着一棵弯弯曲曲喊不上名字的怪树。
这棵树原本种在侯府,搬家的时候,严武给挖了过来。
段七摸着树干,又闻了闻奇奇怪怪的叶子,一股发霉发旧的味道。
她扇着手,“这棵树有什么说法吗?”
顾君生扫了扫石凳子,让她坐下,“我出生的时候,晚枫院突然长出这么一颗小树苗,母亲认为是吉兆,就叫人好生照看着。”
“后来我跌落山崖,昏迷了七天,这树却开出了花,长得也很快。”
“七天后我醒了,花也落了,它长得也慢了。”
谢立婠当时认为是这棵树的树灵唤醒了昏迷的顾君生,所以一直照看着。
段七看向树顶,这树看着不像是二十几年的树,更像是五十年的树。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她都能魂穿,一棵树有点奇怪也是正常。
她低头说起了顾小龙说的话。
“虽然是小孩子玩笑,但我还是想跟你说清楚。”
顾君生双手放在膝盖上,认真且心酸的跟段七保证。
“我已经训斥了下人,你不必担心。”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是之前在丽城,在月老庙里你跟我说的那些话。”
段七还是想要说明白一点,“我之前跟你说过,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喜欢靠近你。看见你就跟中了蛊一样要保护你,养着你,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有病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奇怪,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段七心虚的声音越来越小,她觉得自己说这些话真像一个渣女。
“我答应过小九,此生都不会嫁人的,所以我对你……”
她纠结着说词,却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她对顾君生感情。
朋友吗?不是的,比朋友更深。
情人吗?更不可能,她都没想过。
家人吗?有点像。
想来想去,她觉得“家人”这个词最合适。
“你不必再说,我知道你的意思。”顾君生害怕听她说出绝情的话。
也怕她跟自己把关系说的太清楚,他宁可跟她不清不楚。
“上次之事,是我唐突,说了些让你困扰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也只是想起一个人,替他说了些话。”
段七更不明白了,“谁?你替谁说的那些话?”
“小九。你对他不一般,想必你们的感情是真挚的。”
“既然我跟他有好多相似的地方,我想由我替他说些话,也能让你心中好受些。”
“啊?”
段七慌乱摆手,神情错乱地像是只被猎人逮住的兔子。
“你误会了!我跟小九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小九虽然是木偶人,但是我捡到他的时候他才五岁,我是十岁捡到他的。”
“我一直当他是弟弟在养着的,并没有男女之情!”
顾君生假装不经意地提起,“木偶人怎么会有年龄?”
“小九自己说的,小九的魂魄完好无缺,记忆虽然丢失了一部分,但年龄他还记得。”
难怪段七一直说要养着他,原来她是想养小九。
可自己在丽城时,那一段混乱的记忆中,小九说他都十五了。
十五岁,正是自己跌落山崖的年岁,会有关联吗?
“此生不嫁?他不过五岁顽童,为何要你做这样的保证?”
段七撑起下巴,“也不是五岁时候要我保证的,是十岁那年他从掌门处回来,不知道是不是被掌门骂过,他愁眉苦脸的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