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昨天晚上打发走顾君生,想要好好睡一个懒觉,大早上被段七从被窝里薅了出来。
“余家的事情怎么样?你查到什么了吗?”
北冥忍无可忍,“你们俩就不能一起来吗?”
“谁们俩?”
段七这才发现北冥眼下重重的黑眼圈,她有些愧疚地说道,“你今天睡一天,我保证不打扰你!”
北冥打着哈欠,头昏脑胀地靠在软枕上。
“昨天晚上顾君生问了一些事情,今天早上你又来,你们俩啊,真的不顾别人死活。”
“他问什么?问余家的事吗?”
顾君生紧随其后也来到北冥的屋子,听到段七问话,他抢道,“问一些商会的事情。”
段七回头看着顾君生,“他跟你一个时间睡,跟我起的一样早,人家咋没黑眼圈?”
“我怎么知道!”
北冥冒着火,恨不能将这两个冤种扔出去!
不管是在飘渺派还是如今世界,这两人就没有一天不给自己气受的。
“说事说事,说完赶紧滚蛋,我要补觉。”
“好,你快说。”
北冥深呼吸一口气,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些,说起余家的事情。
他谎称有一批货物需要余家镖局押送,余家家主余雨亲自出来商谈。
“是个老狐狸,说话三分真七分假,他也有护身法器。”
北冥换了个姿势,“余家没有阵法,但是有一股灵力笼罩整个余家庄。”
“你可有不适?”段七问。
“没有,说明这股灵力不是针对外人,而是针对余家庄里的东西。”
段七细想了一下,“用灵力笼罩余家庄只有两种情况。”
北冥点头,“一种是镇压里面某样东西,一种是保护里面的东西。”
“我猜既是保护也是镇压。”段七目光幽深地看向外面。
“昨天我遇见了蜀线的魂魄。”
说起蜀线的事情,段七的声音里多了些不易察觉的难过。
顾君生这才明白昨晚回来时,她为什么会一言不发了,她总是会为别人的经历难过。
“所以,你猜测牌匾里的鬼魂是孔如雪?”
段七朝着顾君生颔首,“嗯,赵高你还记得吗?”
“客栈老板娘何三妹的相公。”
“是的,蜀线说赵高就是曾经赵老爷的上门女婿。”
只是何三妹说过,赵高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武功还能看见鬼?
而且他抱着牌匾,要跟牌匾里的人成婚,跟鬼成婚,可以看出他不是一般人。
还有他说的那句放过他们是什么意思?
“要查一下这个赵高。”
教书先生还没查完,又冒出来一个赵高。
“搞不好是一个人呢。”
北冥嘟囔了一句后,伸了个懒腰躺进被窝里。
段七抓着被子,“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搞不好是一个人,我也是猜的。”
段七抓着被子的手越来越紧。
一个人,很有可能是一个人!北冥的话给了她灵感,她开始串着这些事情。
“先不说赵高怎么做的上门女婿,我记得何三妹说过,赵高杀了赵老爷的女儿,一尸两命。”
北冥眼睛虽然闭着,耳朵却竖了起来,嘴巴也没闲着,“然后呢?”
顾君生说道,“赵高是上京赶考的学子,有学问会写字,没考中,可能做了个教书先生。”
“没错。”
段七顿了顿接着说,“他会写字,练就一手好字也有可能,所以他也可以是书法先生。”
“如果我们的猜测成立,那么就有两个问题。”
北冥翻了个身,顾君生拍了一下桌子,两人同时说到,“赵高为什么要杀赵家老爷的女儿?”
段七松开被子,“还有他什么时候成了长生门的人。”
顾君生转身离去,叫来严武去查赵高。
段七把北冥的房门关好,去找孔大儒,要了五年前三位书法家会面时写的字。然后商量了一下明日他们会面的细节。
“段姑娘是要查他们?”
“只是怀疑他们跟我查的事情有点相关。”
“跟雪儿的事情有关吗?”
孔大儒上次没问孔如雪的事情,是因为他怕自己承受不住,现在他还是想问问孔如雪到底是怎么死的。
段七删繁就简,告诉了孔大儒孔如雪是怎么被骗的。
“为什么是雪儿?他们为什么要费尽心机地骗走雪儿然后将她杀害啊……”
孔大儒老泪纵横,心如刀绞,险些晕倒。
段七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为什么是孔如雪呢?
当初在石室,她也问过又青这个问题,又青说不知道,她只是奉命行事。
哭过后的孔大儒重振精神,“另外两位先生跟雪儿的案子有关吗?”
“不好说,我得看过才知道。”
段七不敢把话说太死,她怕孔大儒知道真相会把持不住,明日会面要是露出马脚就不好。
孔大儒知道段七的担忧,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忍住悲痛,不能坏事!
段七回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