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老夫人,平宁侯,戴着面纱的颜浣西。
三人已经将昨天的事情盘算了一遍。
顾远帆也想明白了。
是谢立婠不懂事,忤逆母亲,浣西才会说那句话,才会惹皇上生气!
所有的事情,都是谢立婠顶撞母亲出言不逊惹出来的!浣西说的做的都是为了母亲着想。
想到自己不问黑白,打了浣西真是委屈她了,等会让谢立婠给浣西赔个不是吧。
“大夫人还没来吗?”
顾远帆很不满,作为侯府正妻,谢立婠应该随叫随到!
母亲刚才说的没错,将军府的人没教好立婠怎么做主母,也没人教她出嫁之后,要孝顺婆母,不可忤逆不可顶撞。
日后还是让谢立婠跟浣西好好学。
书房的门打开,谢立婠站在门外,身边跟着王嬷嬷。
她扫视了一圈,抬步迈了进去。
“侯爷找我何事?”
“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
顾远帆放下茶盏,“还不快给母亲和浣西赔不是!”
谢立婠并未行礼,直接坐下,目不斜视地盯着顾远帆,“我犯了什么错?”
“你……”
“侯爷,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心中不快,妾身受些也是应该的。”
颜浣西摸着脸,泪眼婆娑,“妾身份卑微,比不得姐姐将军府出身,受不起姐姐一拜的。”
“有什么受不起的!”
顾远帆拍了拍颜浣西的手,“你们都是侯府夫人,她做错了事,自然要给你赔不是。”
“侯爷莫不是忘了,平妻也是妾,低人一等的。”
王嬷嬷想起段姑娘的嘱咐接着说,“妾就是妾,我们夫人乃是正妻,给妾行礼,小夫人就不怕折寿吗?”
“大胆!”
顾远帆怒火中烧,指着王嬷嬷骂道,“腌臜婆,主子说话,轮得到你插嘴!来人,给我拖出去掌嘴!”
“谁敢!”
谢立婠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顾远帆面前,“王嬷嬷是我的人,谁敢动!”
“好好好。”
顾远帆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眉毛立起,“我敬你爱你,当真是将你惯的不知天高地厚!”
“姐姐,你何苦气侯爷?”
颜浣西忙上前给顾远帆顺气,“罢了罢了,我受着就是。侯爷消消气,你若是有个好歹,老夫人怎么办?”
“她身子不好,禁不住这么气的。都怪我,不该擅自替君生着想。可怜他残了身子,我也是为了他后半生啊。”
老夫人早就气得脸色铁青,指着谢立婠破口大骂,“贱妇!为了自己的儿子闹的家宅不宁!”
“不过是让那废物去入赘,又不是要他的命,你至于吗!”
谢立婠看着对面三个人,姑母表兄表妹,和谐的很。
他们是一家人,自己是个外人。
连带着自己的儿子也是外人。
她气笑了,想起段姑娘嘱咐王嬷嬷的话:夫人是侯府正妻,不用忍让。忍让了这么久,换来了什么呢?死咬一点,平妻就是妾,事情都是妾不知分寸闹出来的。
进门之前,王嬷嬷已经把侯爷回来后发生的事情摸清。
谢立婠转身坐下,平复情绪,不想跟他们再做无谓争执。
“侯爷生气,是因为小夫人说的那句话吧。”
顾远帆冷哼一声,“还不是因为你不听母亲的话,不然浣西也不会说……”
“侯爷是当官的人,再细想想,我为什么不听母亲的话?”
“因为姐姐以为君生入赘是受苦的。”颜浣西急忙说道。
谢立婠全当没听见,“是谁要君生入赘的?”
王嬷嬷立马接话,“是小夫人,小夫人刚才自己说的。”
谢立婠点头,“小夫人又为了逼迫君生入赘,擅自揣测圣意,这一切难道不是小夫人咎由自取吗?”
此话一出,王嬷嬷对段姑娘千恩万谢,若不是段姑娘,夫人哪里能想到这么多。
果不其然,顾远帆脸色难看地看向颜浣西,这么一想,确实跟谢立婠说的一样。
颜浣西心中一惊,没想到谢立婠脑子突然变好了。
她侧身一跪,抓着顾远帆的腿,“侯爷,为了老夫人,为了侯府,都是妾咎由自取,妾愿意受着姐姐羞辱。”
“老夫人已经答应徐家,此时悔婚,外面人会说老夫人背信弃义!”
老夫人这才想起来,他们叫谢立婠来的目的:瞒住顾君生的病情,一顶轿子抬去徐家。
她正准备开口,却听得“砰”一声!
书房门裂了,门外的段七大方地收回手。
“不好意思,敲了门你们没听见。大夫人,糖醋排骨还做吗?”
看到段七,谢立婠身上凌厉的气息收了几分,“做,这就来。”
临走时,段七小声阴阳怪气,“犯了错的妾室居然没受惩罚,若是让外面知道……啧啧,外面可都说侯爷铁面无私,会秉公处置呢!”
声音很小,但所有人都听见了。
“侯爷……”
颜浣西唤的千娇百媚,但是平宁候只觉得后背冒汗,他抽出脚,“你去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