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停下来,看着四周,我才发现,路灯也没影子,两边的道路建筑我根本不认识,而且不管是树也好,还是什么,都没有影子。
我低头看,只有我有影子。
我这是……走哪来了?
前面那个女人走得很慢,每走一步,脚下就有血印,还有血从她的身上滴落。
对方明显不是活人,我想原路返回,结果一回头,发现我身后只有黑暗,没有路。
甚至随着对方往前走,我感觉身后的黑暗在不停地吞噬着我。
我还不能停下,于是只能跟着那女人走,一直处于不近不远的距离。
直到她进到一个房子里,我才恍然发现,周围的建筑物有影子了。
我再一回头,身后不是浓重的黑暗,而是一面墙。
“嗯?”
我过去用手拍拍,“啪啪”的,实凿儿。
“乖乖哟,我刚才从墙穿过来的,这、这都赶上聊斋了。”
再看那女鬼进的房子外有个院儿,小院儿里的鸡鸭只是闹出一点骚乱,很快就自己继续啄地上的小米和菜渣了。
我过去扒着窗户缝,看里面有个男人,呆呆地坐着,至于女鬼,我倒没看着。
而此时,中年女人的声音响起。
“儿子,儿子!你爹回来没?”
女人直接推门而入,我一看,嘿,这不就是给我们拿东西,说自己儿媳妇不好的家伙吗?
哦,这是她家。
屋里那呆愣愣的男人是他儿子。
那……那个穿墙而过,飘进屋的女鬼,应该就是他们家死去的儿媳妇吧。
难产而死,也确实会走路带血,滴滴答答的。
中年女人跟她儿说了好多话,有着急有埋怨。
“哎,都是那个女人的错,你说好不容易是个男胎,还难产死了,还把你吓成这样,我让你爹去村后面打小人,希望管用。
如果不管用,那就只能多花钱了,你知道新来那顶仙儿要多少钱吗?张口就三千,她当这城里呢!
还不是城里钱不好挣,她才过来的,嘁,装什么大头蒜。”
我一听,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路灯下打小人的,竟然是中年女人的丈夫,而且那男的,骂得也很脏。
合着老公公也不拿儿媳妇当人。
紧接着她儿子张着嘴,想说话说不出来。
只能手晃晃,来回碰撞着桌子。
中年女人立即转身,“哎哟儿子,你每天晚上都这样,你……你到底怎么了?不就是说个话,那么简单,怎么就说不出来了!”
我则抿紧了嘴。
他说不出来,不是因为他不想说,而是一只惨白的手,从后面箍着他的脖子。
箍得太紧了,他才不能说话。
而从我这个方向看,也只能看到一只手。
紧接着,男人的腰被另外一只惨白的手给搂住,身子开始被迫地转过去,移动。
他侧过身来,我才看到,一个女人,呸,女鬼,扒在他的腰间,背对着我。
中年女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男人走向床,很快躺了下去,浑身开始颤抖,发冷,不停地打哆嗦。
“啊呜……啊啊啊唔。”
他口齿不清地哼哼着。
双眼带着胆怯和绝望,同时眼角有泪滑过,直接流入鬓角。
中年女人则走到床边,探男人的额头。
“哎哟,你咋又发烧了,天呀,这是不是就说明你爹打的小人不管用,看来只能找那个顶仙儿了。
啧,话说你爹他咋还不回来!土法子都没用,他还在外面晃悠什么。”
中年女人抱怨着,给她儿子盖上小薄被,旁边茶几放着退烧药,但现在她也不给儿子吃了,因为没用。
等中年女人开门离开,那被窝才又鼓起来,里面是女鬼缓缓翻身,改为侧搂着男人睡觉。
女鬼双腿完全贴在男人身上。
男人双眼圆睁,眼球突出的厉害,还有血丝,明显的惊恐万分。
我寻思,这不就是老婆的脸吗?肯定是对老婆不好,心虚,现在老婆的魂儿在身边,才那么害怕。
结果那女鬼猛地坐起,我的手也抖了一下。
没、没有头……
脖子上只有狰狞的缺口。
我的天,不对啊,刚才跟着她来,我怎么看到是有头的。
等等,中年女人之前说,门把儿媳妇的头夹掉……那现在那颗头在哪?
这个时候,我的脸边,好巧不巧有凉气儿,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不……不会在我身后吹气呢吧?
我僵硬地扭过头,在心里建设了一下,告诉自己,我已经见过很多鬼了。
也不是我害死她的,应该也没太恐怖吧?
只是微微睁开眼,就看到那颗女人的头,流着血泪,脖腔下也流着血,飘在我脸边。
她说:“你……看够了吗?”
我擦我擦!
我为了不让人发现,是内心一边骂脏话一边跑。
时不时地还回头看,那颗头有没有跟着我。
直到我撞进一个人的胸口,我吓得大喊:“身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