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再次一弹,我又睁眼。
还是梦?
那现在的我是在做梦还是醒着?
我拍打自己的脸,有痛感,可是之前那两次,也真真的,我那手拽沈宴可真实了呢。
继续,停了一站,车上只剩下我们六个人后,车一直往前开。
我看着窗外,连外面有几棵树现在都清楚了。
沈宴又在后面,自己抓挠客车座椅,刨坑似的。
我道:“沈宴,你一会儿可别过去,不管前面发生什么事,也不管前面多吸引你,听到没有!”
他没理我,而是“哼哧哼哧”的对着座椅罩子较劲。
我起身拍他一下,“沈狗子,听到没有,回来我给你骨头!”
一听“骨头”二字,他这才给我反应。
“哦……”
然后随着急刹车,这次我不是额头要磕到,而是后脑勺要磕到,因为我是跪在座椅上,面朝后。
“就这个刹车总不变……”
不过这次,我被洛凤苔搂怀里去了。
“小心,摔后脑勺容易摔傻。”
我一听洛凤苔那么说,就知道他也清楚前两次。
我问他,“你说,这是我的梦中梦,还是司机的鬼打墙?”
“你先分析分析。”
车一停稳,我赶紧从他怀里起来,虽然他的手没逾越地乱碰,只是扶住我,但我仍觉得和他亲密接触有些……心口难受,说不出来的那种。
我拍拍车窗,说:“要是司机的鬼打墙,但他没感觉啊,他每次都像第一次似的。
可要是我的梦中梦,这感觉也太真实了,喏,尤其沈宴那狗子还听我话,你还跟我探讨。”
不过我也说,洛凤苔很厉害,进入我的梦也很正常,因为之前我也在梦中看到过洛凤苔提着伪仙的蛇头。
他嗯了一声,又说:“那就看你自己选哪边了~我渡你,也不能让你不学无术,没有自己的判断力,是不是?”
嗐,分析了和没分析一样。
司机还是着急忙慌地下车,带着叫骂声。
但这次,已经是第三次了,我不再关注司机。
没有了沈宴过去捣乱,我的视线落在了坐连座的那老头老太身上。
他俩好像三次都没动作,老头永远揣着手,老太永远挎着老头的一条胳膊。
我过去直接和老头老太搭话。
“他爷爷,他奶奶,您老两口这是去哪呀?”
我想他俩要不是夫妻,得反驳我呀。
结果老头老太没说话,倒是老头皱着眉看我,眼里带了几分闪躲。
而我又去车头玻璃往外看,从玻璃上就能看到前面有人影,还是两个人。
等等,这俩人怎么看着……姿势有那么点眼熟。
好像也是一个挎着另一个人的胳膊走路。
虽然透过玻璃只能看到人影,又是夜晚,大车灯晃得他们身子模糊,但……
我回头又对比了下衣服的颜色,车上老头老太穿着灰色的长袖长裤,外面的人也穿着灰色的长袖长裤。
我忍不住问:“是你们弄出的鬼打墙?”
因为我奶奶说过,很多时候,人死的那一刻是啥样子,死后魂儿就是啥样子。
正巧这时候司机上来,又是脸色惨白,他一看我对着那排连座说话,赶紧过来扳着我的肩膀。
“你跟谁说话呢?我这已经够邪乎的了,你就别装神弄鬼的行吗!”
“不是,这排……”
“这排从上车到现在一直没人,现在整辆车,就咱们四个!”
我才恍然,我上车的时候,这两个老人已经坐在车上。
他们从始至终都那个姿势,彼此之间不说话,不喝水,不像别人乘客在车上吃东西。
司机推开我,再次踩上油门,我则在客车第三次玻璃染血中摔倒在地。
身子一弹,我第四次醒来。
身旁的洛凤苔单手托腮,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的答案。
我站起身,在沈宴准备要刨坑,啊呸,准备要刨座椅的时候,先对他说:“收起你的爪儿,不许刨,这不是村里的泥土地!”
沈宴一顿,一双杏核大眼立即染上委屈。
然后我对洛凤苔说:“不是我做梦中梦,也不是司机鬼打墙,有问题的是车,是这辆大客车,在某一个地点就不再行驶,然后是车里的那两个……魂儿,在操纵这一切。”
我差点就把那老头老太说成人。
随即我指着车头玻璃,玻璃映照的根本不是外面,而是里面!
想必是那老头老太,曾经过这条路时,被撞死前的样子。
洛凤苔轻轻拍手,“说得对,然后你想想,在你小的时候,你奶奶有没有做过类似驱鬼的事?”
我顺着洛凤苔的话去想。
小时候村里有个大叔一直脖子疼,让镇上的推拿大夫看了也不管用。
后来愈演愈烈,我奶奶得知此事过去一看,说是有小孩坐在那大叔的脖子上,还问大叔最近干过啥。
大叔说没干啥,去镇子上赶集,找了一个旮旯正好尿了一泡。
后来才知道旮旯尽头的小胡同,有一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