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又是狠辣一剑捅向闲云居士心坎!
闲云居士面色一沉,左碗一翻便借着飞焰刀的余劲一扬,接着便是以镔铁短剑的巧力一压——飞焰刀与镔铁短剑竟是同时格住了杜铁面的铁鞭与唐剑南的长剑!
超凡的意志自然能激发人超常的战力,今日的闲云居士更胜以往任何时刻,可惜他的对手不止是唐剑南与杜铁面——他要招架唐剑南与杜铁面的杀招,身形自然要顿,这么一顿之时,腰侧已挨上燕破袋那烟杆的重重一击!
闲云居士如同受了一条上古巨龙的摆尾一击一般斜飞而出——他清楚地听到肋骨断裂之声。
闲云居士重重落在浸满他血液的雨水中,那半截肋骨正压在他肺叶上,每吸一口气都要忍受着难言的剧痛。
“诸位,这老贼力竭了!”
杜铁面与唐剑南怎会放过这样的机会,铁鞭与长剑由齐齐攻向挣扎而起的闲云居士!
闲云居士苦笑——我果然老了。
人一定会老,就像太阳一定会下山,但人的斗志却可以像天道一般永恒不变!
闲云居士翻身而起,再次使出那风云莫测的身法,而手中的刀剑也更为凌厉!
他的身上虽然流满了血,但他的模样却不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倒是神似那温酒出征的大将军!
他好像也并不老,若有人以为他人老可欺,那这个人一定会为自己的轻敌而付出沉重的代价!
杜铁面便犯了这个错误,他轻视了闲云居士的武功,也轻视了闲云居士的觉悟!
刀芒闪烁间,杜铁面胸前已多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杜铁面如同前一刻的闲云居士倒飞而出,强健的身躯如同被射落的飞鸟般砸在他身后的木桥上——若不是唐剑南有心防备闲云居士垂死反扑,最后一剑改攻下路致使闲云居士这一刀收了几分力,恐怕这一刀的战果便不是令杜铁面失去战力这般简单。
“噗!”
剑入肉声,闲云居士又一腿被唐剑南重创,但他仿佛毫无所觉,手中短剑毫不停顿地刺向唐剑南口中!
银缎剑划过,正是斩向闲云居士那持剑的左手,倘若闲云居士不收招必要左腕立断!
闲云居士不收招,他决心要贯彻这同归于尽的打法!
拭月面色一变,那柄银缎剑也似失了准头,只在闲云居士臂上划过,虽溅起大片血花,却并没有将闲云居士这只左手斩下,可这一剑已断绝了闲云居士的杀招,唐剑南挥起左掌便拍在闲云居士胸膛——好雄浑的掌劲!
闲云居士胸口一窒,一口鲜血险些喷出,只不过他不肯退,也不能退。
他猛将内力灌输于双腿,硬是接了唐剑南一掌而没有退半步——可他双腿本已遭了重创,此刻内力如同泉涌至双腿之时,两处伤口登时炸起血雾!
唐剑南自然不肯放过这样的机会,挥起一剑便横斩闲云居士颈部,竟是要一剑斩下他的头颅——他深知此时的闲云居士再无余力接下他的剑。
此时的唐剑南也犯下与杜铁面一样的错误,只要闲云居士还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他便绝不该有半分轻视!
闲云居士忽地张嘴,那口本要咽下腹中的鲜血化作一道血箭射向唐剑南左目——这一口血中居然还蕴含了深厚内力,倘若唐剑南不避,他在斩杀闲云居士后也要失去一只左目。
所以他自然要避,而他这一避,闲云居士手中的短剑又再次刺出!
“陆兄,够了!”
只听一声厉喝,一杆镶金烟杆已敲在了闲云居士的左腕上!
燕破袋纵横江湖多年,其内力之深厚不可估量,这一敲看似轻弱无力,但闲云居士的左腕已折!
于此同时,拭月亦飞身而来,手中软剑已将至闲云居士胸前!
这真是生死存亡之时,闲云居士一招“夜星斩月”飞扬而起,正是劈向拭月那柄银缎剑。
眼见闲云居士已尽露疲态,拭月心中居然没来由地一软,手上的剑招也立时弱了五成力。
这一细微的变化自然瞒不过闲云居士的双眼,他又惊又怒——你怎会留力?你怎么敢留力?
拭月这一剑定可重创闲云居士,但闲云居士这油尽灯枯的一击却是可以要她的命!
拭月不忍杀他,他也不忍杀拭月,所以拭月这一剑收了力,闲云居士这一刀也是临空一变,反劈向了燕破袋。
拭月怎料到闲云居士这一刀会劈了个空,只来得及惊呼一声,那柄银缎剑已穿闲云居士胸膛而过!
闲云居士顿时面色灰白,那一招“夜星斩月”也登时土崩瓦解。
此时,正是他毫无防备之时。
唐剑南已在瞬间稳住了身形,也在这瞬间再次斩出一剑——好锋利的一剑,闲云居士一只左臂已随着飞血一同升上半空!
闲云居士的成名之技“日月辉映”本是要“辉日剑”与“映月刀”相合使出,如今他已再不可能重现这一门武功的精妙。
但他仿佛是一个铁打的人!
他还是没有倒下,他的脸上也没有半分颓败——厉啸声中,闲云居士那灰白的脸忽然如烧红的炉子一般通红,将全身内力催至巅峰!
“退!”
燕破袋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