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霜抱胸站在一旁,看凌仕江痛得满地打滚,看着他喉咙里再发不出一点声音。
“哦,对了,忘了和你说了,你带来的贴身侍卫支文已经先你一步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来无影去无踪。咻的一下,就这么没了。”
凌仕江的龌龊事做得太多,他终归是怕的,所以每每做恶,只带支文一人。
红霜继续将瓷瓶中的化尸水一点不落地全淋在了凌仕江那具令人作呕的躯体上,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除了一滩水,再不见其他。
凌仕江给的东西,果然是极好的。
红霜拍拍手,潇洒离开。
……
李双晚从碧水泉山庄离开后,迅速就去了后山,舒文博驾车等在那里。
看到她来,忙上前:“李姑娘,衣服在车上。”
李双晚朝他点点头:“安排接应红霜姑娘的人呢?”
“李姑娘放心,红霜对这一段极熟。她会与我们这边的人汇合后一起回大梁。”
话刚落,就看到远处一个信号弹在高空炸响。
舒文博喜道:“李姑娘快看,这是我们的人接到了红霜的信号。”
李双晚这才放下心来,上车迅速将那套碧水泉山庄小厮的衣服换了,就连发髻也换成了未出阁的姑娘发髻,弄掉眉心的那颗粘上去的“美人痣”。
她的速度极快,只片刻钟就探出一颗脑袋:“走!”
舒文博应了一声,跳上马车,一鞭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嘶鸣一声,扬起前蹄,朝前奔去:“李姑娘,事成后,要不要咱们的人散布消息,说淑贵妃为了自己的儿子,要害死六皇子?”
李双晚摇头:“不必,端妃和六皇子,为了截断五皇子所有的退路,他们自己就会这么做。”
而且,淑贵妃从小锦衣玉食,哪里沉得住气,人一旦被激怒,说出的话就不会过脑子。
舒文博应了声好,又道:“我们的人安排好了,等李姑娘处理好盛京城的一切,就会派人杀了凌云。”
李双晚摇头:“不,此人我亲自去杀!”
舒文博微微一怔,点头:“好。朱夫人在沧州,也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我这就送你过去。”
李双晚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自今天起,她于火中涅盘重生了。
尤记得初二那天,凌恒一离开,她同母亲一道进屋,立即就让亦竹和萝曼二人守住院子。
她则将怀中那位小太监给她的字条递给了母亲。
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凌仕江和周采瑶二人密谋如何对付她,事后周采瑶又如何顶替她的身份等等。
朱安禾看罢上面的内容时,大怒,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凌仕江,他欺人太甚!晚晚,这件事绝不能忍,趁着还未发生,我这便进宫面见皇上,我倒要看看,皇上他如何处置他这个好弟弟!”
李双晚哭笑不得:“娘,您先冷静点。”
朱安禾气得头顶冒烟:“晚晚,你叫我冷静,我如何能冷静?凌仕江这狗畜生,看老娘不剁了他!”
“娘,杀亲王,那是死罪,不仅是死罪,还是谋逆的大罪!”
朱安禾气鼓鼓双手插腰:“娘不能忍!”
李双晚将朱安禾安坐回椅子上:“当然不能忍。但,一来,这件事还没有发生,凌仕江大可以说是那个小太监在诬陷他。二来,那位给我通风报信的小太监肯定性命不保,不管是景章帝也好,凌仕江也罢,岂还会留着他的命?”
“不是有周采瑶吗?她可以作证。”
李双晚什么也不说,就这么看着朱安禾。
朱安禾也知道自己太过天真了。
“娘您觉得她会替我们作证?一件还没有发生的事,您觉得像周采瑶这样的女人,会愿意得罪亲王帮我们?娘,她这段时间就住在镇国将军府,在您的眼里,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朱安禾拿起桌上的杯子,将杯中冷透的茶一口灌下,这才冷静了下来:“她不是一个好姑娘。”
母亲就是这样,总不愿把人往坏处想,周采瑶何止不是一个好姑娘,据她院子里的婆子告诉她的,周采瑶只在刚住进镇国将军府的那两三天安份些。
两三天后,她就露出了本来面目,对童姨娘安排伺候她的下人没个好脸色,觉得一个姨娘都能当镇国将军府的家,落了她的面子,很是不屑。
拿来的吃食,用度各种不如意不说,甚至还私下里说童姨娘果然小家子气,她进了府了,竟是几身新衣和头面首饰都没给她准备。
甚至还有几次,见了童姨娘还摆起脸子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主,童姨娘成了仆。
童姨娘倒是个心实的,以为自己刚接手庶务,有哪里做得不好,还私下里给她道歉,竟是不成想反被她数落了一顿。
要不是有李双汐在,怕是早就骑到童姨娘头上去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
晚晚除夕那天就收到消息了,这么大的事,竟然如此冷静,等到今天才来和她说,是她太冲动了。
李双晚附在朱安禾耳边,低声轻语,将她的计划和盘托出。
朱安禾睁大了眼:“晚晚,你,你是说……”
李双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