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渐小,和风细雨,随风飘荡。一缕阳光,透过云层,驱散层层阴霾。张武陵和诡谲道人进入清澜殿,白嫣儿仍安详地睡着。
张武陵双眉微蹙,“方才声响剧烈,她居然能安睡。”
诡谲道人指了指紫袍,“你的紫袍真是件宝贝,能护人心神。”
张武陵默不作声,走到床前,为白嫣儿盖好被子,拿开紫袍。白嫣儿缓缓睁开眼睛,不由一喜,“你没事了?”
张武陵穿上紫袍,“没事了,你回幽冥教吧!以后不要相见了。”
诡谲道人喝着酒,白嫣儿茫然不解,“为什么?你为什又要赶我走?”
“经过这次后,我想明白了许多。如果想报仇,身边不能有人。”
“你放屁!道爷不是人啊!”
“你会八门咒法和三清咒法,不会被人抓来威胁我。师父、淳风,不是死在实力上,而是死在感情上。”
白嫣儿冷面厉声:“我不是累赘。”
“圣女,回去吧!你我不是同道中人,你有你的路要走,我也有我的路要走。我走的路,注定孤独。”
诡谲道人坐在椅子上,向着火盆中弹出火苗,烘烤衣服,“火这个东西,只有足够多,才够凶狠。一株火苗,一吹即灭。”
张武陵苦笑,“圣女,回去过些安生日子吧!你不是累赘。可你是我……”
张武陵哽咽,欲言又止。白嫣儿期盼地看着张武陵,“是你什么?”
“发簪还我。”
白嫣儿怔了一怔,冲着张武陵大喊:“不还!”
白嫣儿冲出清澜殿,诡谲道人伸手,“你怎么把她气跑了?她还没给道爷兴建道观呢!”
“兴建道观何难?玄心宗仍有钱财无数,你想建什么样的道观都可以。”
“甚好,甚好。”诡谲道人欣喜不已,转而疑惑不已,“苍玄赚下的钱财有那么多吗?”
“不是三师叔赚的,跟我来吧!”
张武陵带着诡谲道人离开了清澜殿,走到坍塌的库房边,“巽。”
强风狂袭,瓦砾四散。诡谲道人转头看向张武陵,“谁教你的奇门之术?”
张武陵黯然神伤,“淳风教的。”
“怪不得。那小子当真是个奇才。可惜了,为了一名女子,身死道消。”
张武陵不做言语,凝神御物,清理着库房。少顷,多个木箱子出现在两人面前,张武陵掀开箱子,黄金璀璨夺目,珍宝流光溢彩。
诡谲道人左手抓起一把黄金,右手抓起一把珍宝,一脸享受,“道爷发财了,道爷发财了,道爷能开宗立派了。”
张武陵环顾断壁横垣,“我想重建玄心宗。”
诡谲道人不屑,“玄心宗只剩你一人,重建有何意义?”
“玄心宗待我恩重如山,传承不能断绝。”
诡谲道人搭着张武陵的肩膀,“灵栾峰诺大的地方,给道爷一些。你建你的玄心宗,道爷建道爷的道观,如何?”
“不可,岂能占他人之所,化为己用?”
“他人之所?”诡谲道人凝神掐诀,一道令旗飞到他手中,“青凤!”
两只青凤出现在灵栾峰上空,盘旋鸣叫。张武陵愕然,“这是清涵师父的……”
“不,不是清涵的,是两仪清风山的招来旗。太玄真人的师父无上真人,是清玄老儿的师弟。无上真人离开两仪清风山时,清玄老儿将招来旗送给了他。”
“此旗,我能用否?”
诡谲道人将招来旗仍给张武陵,“谁都能用,却无用。”
“何意?”
“招来旗能招来青凤,为灵栾峰提供源源不断的精气,也能抽干灵栾峰的精气锁仙困魔。灵栾峰的精气已然衰竭,青凤无力施展。”
张武陵嘀咕着,“难道这一切都是定数?清涵师父使用招来旗困住我,导致无法使用招来旗对抗柳无情。”
诡谲道人拍了拍张武陵的肩膀,“定数就是用来打破的。若世间之事,皆是定数,则成仙无望。”
“何意?”
诡谲道人微微一笑,“人没有翅膀,注定不能飞行,与天空无缘。你现在不能飞吗?不能在天空中翱翔吗?”
张武陵若有所思,诡谲道人搭着他的肩膀,“道爷饿了,下山吃饭。”
张武陵看了看箱子,诡谲道人淡然一笑,掏出一把纸人,默念法诀。纸人落地成兵,向着兵器而去。路过水坑时,诡谲道人大惊失色,连忙控制纸人。
“小子,将此处烘干。”
张武陵不明所以,催动离火诀,六首火凤展翼翱翔,口吐烈焰。纸人穿过火焰,地面上升起袅袅白烟。张武陵满腹狐疑,“它们为何不怕火?”
“世人皆知纸遇火燃,若纸人怕火,此术岂不成了废术?”
张武陵若有所思,“此术我曾见过,幽冥教中有人会使用。”
“不稀奇。此术乃是赤练道人所创,他有很多弟子。”
张武陵正欲开口,诡谲道人拿出纸鹤,“先去吃饭,道爷饿了。”
诡谲道人和张武陵乘着纸鹤向南郭城而去。旋即,二人从纸鹤上跃下,诡谲道人向着面摊走去,张武陵坐在一旁。
“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