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风雨潇潇。一阵寒风拂过山岗,带走了炎炎盛夏。白嫣儿打了个冷战,紧紧地抱住张武陵。张武陵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周围。
而后,张武陵看向一旁的白嫣儿,解开她的胳膊,将紫袍盖在她身上。张武陵走出殿外,向着残垣断壁看去,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张武陵纵身一跃,来到闫志欢尸首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师父,是徒儿害了师父,是徒儿害了玄心宗,未能保护好朝霞。”
额头猛然撞击地面,雨水冲刷着血迹,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张武陵踉踉跄跄地走到朝霞尸身前,奋力抱起,向着闫志欢身前而去。
张武陵将朝霞的尸身,安放在闫志欢身旁。旋即,他走到古听风和乔若云面前,行跪拜之礼,“师叔、师姨,若我当时没去北苍城,该多好。”
张武陵凝神,古听风和乔若云的尸首凌空飞起,向着闫志欢身前而去,缓缓地落在地上。地面开裂,四具尸身落入其中,一块巨大的石头凌空飞起。
张武陵虚空抓剑,在巨石上撰写:恩深似海,永世不忘。玄心正气,传承不灭。誓杀柳无情!
张武陵跪在巨石前,单手撑剑,“师父、师叔、师姨、淳风、颜月,以及各位同门,我一定会杀了柳无情,为你们报仇!”
天空中雷鸣闪动,雨势渐大。张武陵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目眦欲裂。一条绳索自雨中飞来,张武陵挥剑,绳索断成两截。
诡谲道人捡起绳子,心疼不已,“暴躁,何必如此暴躁。”
张武陵冷冷地看着诡谲道人,“为何暗算我?”
诡谲道人将两截绳索握在手中,顺势一捋,两截绳索变成一条。张武陵皱眉,诡谲道人将绳索放入袖中,将赤云葫芦扔给张武陵。
“喝一口。”
张武陵转头看向石碑,沉默不语。诡谲道人单手将张武陵按在地上,“道爷让你喝,你敢不喝?”
张武陵怒目圆睁,凝神御剑。诡谲道人冷哼一声,“太阳神庭,铸印西北,从革金玲,乾健阳天。金铃乾光咒!”
长剑爆裂,迸发金光,射穿云层,肃杀之气,席卷灵栾峰。张武陵大惊失色,“你何时会……难不成,这就是八门咒法?”
诡谲道人得意起身,“正是!如何?要不要拜我为师?”
张武陵匆忙起身,“你既然会八门咒法,为何不杀了柳无情?”
“我与柳无情无冤无仇,为何要杀她?”
“道士不应该以除魔卫道为己任,拯救天下苍生吗?”
“切!道爷是道爷,道士是道士。道爷只有一个原则,死道友不死贫道,他人死活,与我无关。”
张武陵面色铁青,“看来,你才是你口中的清玄道人。见死不救,老东西。”
“你放屁!”诡谲道人跳脚,“清玄是个什么东西,也配与道爷相较。道爷随手一挥,便是清玄一辈子也行不了的善。”
“八门咒法能杀了柳无情吗?”
“嗯……有些困难。魔是不死之躯,有魂在,魔气便能重塑身躯。若想灭魔,需使用三清咒法。八门咒法配合三清咒法,定叫其神形俱灭。”
“你会三清咒法吗?”
诡谲道人眼神向下看去,“会,当然会!道爷什么道法不会?”
“你能教我八门咒法和三清咒法吗?”
诡谲道人搭着张武陵的肩膀,将赤云葫芦递给他,“先喝一口,压制心中仇恨。若心中充满仇恨,如何学习八门咒法和三清咒法?”
张武陵冁然而笑,猛喝了一口酒,“你什么时候教我八门咒法和三清咒法?”
“这个……这个……你还没拜我为师,我为何要教你八门咒法?”
“我师父新丧,不便拜你为师。你性格肆意,何必拘泥呢?”
“哼,你倒是孝顺,你倒是了解道爷。”诡谲道人拿过赤云葫芦,畅饮一番,“道爷偏要拘泥。什么时候拜师,什么时候教你。”
“师父对我恩重如山,百日内不能拜入他门。况且……”
“好!我便等你百日。”
“我还没说完呢!”
“说那么多干什么?闫志欢只是你师父,又不是你爹。难不成,你要为他守孝三年,看着柳无情灭世?”
张武陵错愕地看着诡谲道人,“灭世?柳无情要灭世!”
诡谲道人平手接雨,“不然呢?她费尽心思杀了闫志欢,开启两界之门,瘟疫在大地上蔓延,不就是为了灭世吗?”
“武神、清玄道人,还有世上诸多的神,他们都不管吗?”
诡谲道人无奈一笑,“武神?一个利益高于武道的东西。清玄?一个只想着修仙的东西。神?蜚、犭戾、跂踵、絜钩本身就是瘟疫之源。”
张武陵眉头一紧,“如此说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柳无情灭世了。”
诡谲道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待百日后,拜道爷为师。道爷抬手间,便让柳无情形神俱灭。那时,定能名扬四海,广纳门徒。”
张武陵狐疑地看着诡谲道人,“你当真如此厉害?”
“你方才没看到吗?货真价实的八门咒法。”
张武陵点了点头,“好,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