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小心翼翼地把它从水槽里捧起来——谢天谢地,它的双眼还在动,圆溜溜地转向伊迪丝。 它看着她,疲惫地叫了一声,那声音又轻又柔,几乎不像平常的玛尔斯。 “怎么——” 伊迪丝的手指划过它异常蓬乱的羽毛,结果玛尔斯立刻尖锐地发出了警告,它挣扎着,但始终没有伤害到伊迪丝。 它是在前几天出发的,带着伊迪丝委托的两封信,一封给奥斯顿,一封给霍利黑德哈比队。 也许她不该让它连续送两封信,也许正是多出的这段距离几乎要了它的命。 她慌慌张张地从房子里跑了出去,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玛尔斯,甚至连一双鞋也没有穿。 伊迪丝不知道该找谁,戈德里克山谷里她所认识的巫师并不多。邓布利多教授——不知道他在不在家;巴希达——她的房子在小广场的另一边! 于是,她敲响了波特家的门。 没有回应。 伊迪丝的心脏快从胸腔里蹦出来了,尤其是当她感受到玛尔斯那小小的、微弱的呼吸频率时。 拜托了,有人在家吗? 她更用力一些,还是没有结果。 伊迪丝后退几步,抱着玛尔斯重新踏上被阳光烤得炙热的地面——只能去找巴希达了。 但就在她离开前的最后一面,门被打开了。 眼前出现了詹姆·波特的脸。 他打着赤脚,身穿灰色的法兰绒晨衣,头发在脑袋上乱翘,眼镜歪歪斜在鼻梁上,用迷茫的涣散目光低头看着她。 “哟。”他打了个呵欠,声音像干树叶沙沙落下。 “请救命。”伊迪丝说。 他被吓了个激灵,扶正眼镜仔仔细细地打量她,直到看清她手里递出来的猫头鹰。 玛尔斯把头转过来看他,目光中带着陌生,但它待在伊迪丝的怀里,显得很有安全感,所以也没有轻易失控。 “进来。”詹姆严肃起来,侧身把她让进屋里。 “它不太好……我让它送了两封信,两个不同的地点,会不会是精疲力尽了?它的翅膀不对劲,还有脚,只要我触碰它,它就显得很难受……” 伊迪丝眨了眨眼睛,不安的情绪仍从她的语气里泄露出来。 詹姆一言不发,也没有讥笑她,看起来比以前更成熟稳重。 他粗略检查了一下玛尔斯的情况——像她之前做的那样,轻柔地拨弄它的翅膀和羽毛,观察着它的翅根和脚。 啪嗒,一封信从它隐藏的羽毛下掉落下来。 伊迪丝低头看了一眼——是奥斯顿的回信,等会儿再看。 “比起疲惫,我认为它看起来更像是受伤了。”詹姆说,“应该是在飞行途中被袭击的。” “什么,是谁袭击了它?” “我不知道,任何动物都有可能。我是说,能飞的长有尖喙的动物可太多了,甚至可能还会是地上的动物,就趁它歇脚的时候偷袭它。” “这群混蛋。”伊迪丝咬牙切齿地说,随后,她又用期待的眼神望向他,“你知道该怎么救它吗?” “呃——我不太精通这方面——” 伊迪丝的心脏一滞,血液在她的耳畔悸动。她的皮肤刚刚在户外被晒得发热,感觉像是长了痱子,或是被毒藤缠绕。 “——但是你可以把它送去猫头鹰商店,那里也可以治疗生病和受伤的猫头鹰。” 伊迪丝吐出一口气,虚弱地停顿了一下。劫后余生的惊喜感只是短暂地环绕了她,因为她此时此刻忽然意识到: 咿拉猫头鹰商店在对角巷。 对角巷在伦敦。 她没有幻影移形证书;现在是白天,骑士公共巴士也很难找到没有麻瓜的地方停靠;同理,她也不能在白天骑着扫帚前往伦敦。 国际巫师会联合保密法。 她从未对自己发过这么大的火。 “我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伊迪丝沮丧地说。 “好吧,这是你说的。”詹姆抬起双臂,彰显自己的无辜,“不过,让我猜猜看,你没有其他办法在最短时间内去对角巷,是吗?” “你有办法吗——你家里有通往对角巷的壁炉吗?” “没有。”詹姆说道,主动拉住了她的手腕,“但是我能带你做这个,抓住你的猫头鹰!” “什——” 一阵熟悉的眩晕感,伊迪丝感到胃部像装满了石头,沉甸甸的。怀里的玛尔斯开始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