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天空沉沉降落,风声十分紧促,朝城堡吹来一阵暴雨。 雨点沉重密集,哗哗倾泻,来势异常猛急。 噼噼啪啪的雨点打着地面,激起冰凉带泥的水沫,溅在赫奇帕奇休息室的圆形窗户上。 呈圆形的休息室被火光烤得温暖明亮,空气中弥漫着蜂蜜和牛奶香甜的气息。 火炉中熊熊燃烧着一堆火,上方的一副铁架上有一把小铜壶,正咝咝沸腾着,没一会儿就响起了呜呜的提醒声。 “茶已经好啦!”泰德喊道,戴上厚手套将铜壶拿下来的瞬间,十几只已经盛了一半的牛奶的茶杯就递了过来。 “谢谢你!泰德!” “泰德,给我多一些。” “谢谢——” 宝拉绕开那群坐在又厚实又暖和的地毯上的孩子,小心翼翼地将灌满牛奶、红茶和方糖的两只茶杯端来窗边后,正好听见伊迪丝在低声抱怨。 “这不公平!”她两只手交叠垫在下巴下面,紧紧靠着窗扉渴望地瞪着雨水,“明天就是最后一场比赛了,可这雨偏偏要来!” “喝点甜的,迪,”宝拉安慰她,“这样你的心情会好一点。” 伊迪丝从长条沙发的靠背上滑下来,像只无脊椎动物似的栽在黄黑相间的软垫上,闷闷不乐地喝了一大口奶茶包在嘴里。 她恨大风,恨暴雨!这里明明已经远离伦敦,怎么还能和伦敦一样下这样可恨的雨水呢? “也许很快就会停了,”奥斯顿也端着茶杯来到她们身边,探头探脑看向窗外的天空,“我打赌这风一定会把雨云吹走的,明天就能是个好天气。” “对呀!”宝拉一拍她的肩膀,差点把她嘴里还未咽下去的奶茶打出来,“更何况,没有哪一场魁地奇比赛是会因为天气问题而改日程的,明天就是赫奇帕奇对战斯莱特林了,你一定要打起精神,我们要一起为他们加油才行。” 伊迪丝只好点头。这些日子来,她从未缺席过任何一场魁地奇球赛,哪怕是其他学院的比拼,她也会早早去到观众座位,借用奥斯顿的望远镜如饥似渴地追踪每一位球员的精彩表现。 别说她在偷学技术——就算她需要偷学,那只看击球手们的表现不就好啦? 但伊迪丝可是个相当认真的魁地奇预备选手,她把从守门员到找球手挨个研究了个遍,每天夜里都会在脑海里的木偶小剧场里再上演好几遍呢! 在星期五结束课程的下午时光,所有学生都被这场大雨拦住了脚步,只好在室内活动。 赫奇帕奇留下来的学生不少,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做自己的事。 有人在照料休息室里挂着的、摆着的植物盆栽,那是一些平时成绩不够的学生为自己争取到的加分的机会。 也有人把多余的靠垫、枕头都堆在地上,一群人趴在上面,围在火炉旁一边喝奶茶一边吃烤饼,叽叽喳喳讨论着明天即将到来的魁地奇决赛。 火炉噼啪作响,橘黄色的光影跳动在每个人歪歪戴着的黄黑相间的小獾徽章上。 “——接着,格兰芬多的追球手安德森劈手从他怀中夺走了鬼飞球,用一种极为诡秘的姿势投进了关键的一球——” 奥斯顿坐在最高的软垫上,绘声绘色地为簇拥在身边的人讲述上一次比赛的精彩经过。 即便伊迪丝已经亲眼见证过正常比赛,可这时从他嘴里所吐露出来的各种描述和形容却又那样的惊险和刺激,使她不得不也跟着追球手的紧张而紧张,深陷其中。 “奥斯顿的阅读量一定比我更多,更丰富,”伊迪丝心想,“不然他怎么能有这样多的形容词和比喻呢?” 被雨水搅扰的烦躁感减轻了。她靠在宝拉肉乎乎的肩膀上,手边是甜滋滋的奶茶和最相配的烤饼,还能听着这样精彩绝伦的比赛解说。 看起来,就算被这场大雨困在室内也并不算—— “雨停啦!”有人扯开嗓子喊道。 伊迪丝立刻从垫子上跳了起来,高兴地往窗外看去——果然!下了整整几个钟头的雨水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湿润的土壤和在微风中摆动的青草鲜花。 “谁要跟着我一块儿出去!”她喊出声来,快乐得不像样。 休息室里大半数学生都回应了她,他们高喊着“出去!出去!”然后挤挤挨挨一窝蜂地绕过伊迪丝从大门跑了出去。 只留下呆若木鸡的奥斯顿,他正讲到最精彩的一段呢! 结果休息室里剩下的唯二观众也要离开了,他赶紧跟上伊迪丝和宝拉,用抱怨的语气说:“怎么雨一停,大家就都要出去了?” “在室外逛一逛,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