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现场围观的同学众多,校方在警方的监督下,根据日常边缘同学的陈述,认定了陈安妮校园霸凌的事实。
由于双方家长达成了和解,最终对陈安妮予以全校通报批评的惩罚,没有录入档案。
和解的过程倒是没有什么波折,陈安妮的父母付给蒋家长三百万赔偿金,价钱不菲,蒋澄母亲同意了。
政府委派的青少年心理调解员把和解细节与蒋澄做沟通的时候,蒋澄没有反对,但提出必须转学的要求。
妈妈气急败坏了:“转什么学!你说转学就转学?我给你弄到这个学校里容易吗?回去上学有什么难的?学校都同意给你调换一个班级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母亲的话令蒋澄无助又愤怒,没有人能理解她真正的感受,能同情她备受折磨的遭遇,她只好当着调解员的面又哭又闹,疯了似的要扒掉石膏冲向窗户。
蒋澄妈妈迫于官方的压力,终于同意了,转而又提出由陈家承担蒋澄转学的全部费用,要求转到海市最好的私立中学。
蒋澄转学正是陈安妮家长的心愿,这样陈安妮在盛威就能踏实地继续读书。
从此蒋澄从国际高考赛道回归,重新换回了国内高考的赛道。
事情决定之后,母亲因为彻底生气了,便再也没来照顾过她,日常只让舞蹈学校的职员过来看看她。
深夜独自在病房里,蒋澄一遍又一遍回想当时故意从台阶上摔下去的瞬间,她害怕,却又激动,事件的结果如她所愿,尽管她为此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她利用自己舞蹈专长的优势,设想了无数次的反转动作,损失了左臂的健康,却换回了全身无恙的最好效果,终于让她能离开这所学校,也终于让陈安妮得到惩罚。
少年心性,哪管后果,索性得偿所愿,人生重新又明亮了。
半个月后,蒋澄肩膀还裹着石膏回校收拾东西,那正是上课的时间,她用右肩艰难地背着沉重的书包。
太沉了,里面有好几本没用的校本课程教材,她便到学校东南角的垃圾分类站。
垃圾站外面的分类区很大,用来分类各种性质的垃圾,边上有个房子是清洁员的休息区,同时也是专门供大家放置破旧淘汰书籍报纸用。
蒋澄没有进到房子里,她怕里面有人,受伤后她一度不愿意和人说话,她把那些没用的教材拿出来,在外面的墙角放好,重新整理书包。
只有一只手臂劳动,她的动作很慢,此时正好是夏天,高大的梧桐树将偌大的树荫奉献,蝉鸣混着树叶沙沙的声音,在这样的气氛里,陈安妮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蒋澄,我老远就看到你了,你竟然还敢回学校?”
刺耳的声音刺激了蒋澄的心脏,她再也不想承受更多了!
“我为什么不敢回来?我是受害者,又不是肇事者!”她站得笔直,声音冷厉地回应。
陈安妮疯狂地嚷:“我才是受害者!我才是!因为你,我妈妈断了我所有的零花钱,因为你,我被学校通报批评,朋友们全都不理我了,都是你,都因为你……”
陈安妮一边嚷着,一边贴过来戳蒋澄肩膀,蒋澄用健康的右手抓住她的手腕,厉道:“陈安妮,你再敢戳我一下试试?你要是再敢对我动手,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不客气?”陈安妮冷笑:“不就是你恰好滚到盛学长脚下,他可怜你帮了你一次,你还真以为自己很厉害……”
说到这,陈安妮看着蒋澄狡黠的眼睛,忽然惊悟了,她甩开蒋澄的手,瞪大了眼睛:“你故意的!你那天摔下台阶是故意的!”
“我就说觉得奇怪,我戳你那几下根本不会让你滚下去,是你自己故意摔下去的!”陈安妮震惊得快要晕过去了。
蒋澄直直地盯着她,唇角还带着冷蔑的笑意,尽管是用自己的健康才换来对方的歇斯底里,可她还是觉得痛快。
陈安妮疯了,拽起蒋澄的右手:“我不是肇事者,肇事者是你自己!你必须给我澄清,必须去老师那给我澄清事实……”
蒋澄甩开她的手,露出愤怒的面貌:“我为什么要给你澄清事实?”
陈安妮怒极了盯着她,蒋澄却笑了,笑得从未如此阴沉:“我就是故意的,故意说我比你漂亮,故意说盛学长是我的目标!”
“我就只知道你会嘲讽我,戳我肩膀,就像你一直以来做过的那样,我故意站在台阶边上,连怎么摔下去受伤最合适都演算了好多遍!”
“我就是故意让你发疯受不了,故意让全世界都知道是你凌霸我把我推下去的!”
语言上的霸凌无处控诉,但行动上的霸凌却可以得到惩处,这就是蒋澄的计划。
蒋澄字字愤怒:“你家里赔我的三百万,根本不足以抵消我在这破学校收到的侮辱,一切都是你带的头,我就是故意要你的嘴脸在大家面前暴露!”
她唯一没算到的是竟然让盛学长看到了,但这样更好,那个冷漠却施以援手的大哥哥,让她的计划达到了完美的结局。
蒋澄突然笑得更阴冷:“你别忘了,是盛学长让我报的警,因为这个原因,我已经拿到了盛学长的联系方式,转学后我会和他保持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