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星一瞬间想了许多,但在景德眼里,景星不过是略微思考了几息而已。
“这一次不一样,因为我们要献祭整个仙门。”
景星:“!”
景德今天已经说的够多了,所以他也不介意说的再多一点。
反正,一切已经成为定局。
今晚,神明便会降临。
说与不说,一切都不重要了。
“你以为,为什么是江澜昭引着仙门的人,从那条路进来?难道只是为了为难一下那些仙门,吓上他们一下?”
景星之前就猜到了那个答案:“是印记。”
江澜昭作为白银蛇族,还是一个族中出过一位神使的种族,最擅长的就是给“猎物”打上属于神明的标记。
那标记,无色无味无形,让人无法察觉。
但神明却能察觉,那是献给他们的“祭品”。
被打上神明印记的人,自然能被神明“享用”。
“你看,一个仙门大比,仙门现在最厉害的人都聚在了此处,还有什么比他们更适合当祭品的?”
“虽然他们阴狠、狡诈、劣迹斑斑,还沾满血腥,他们的澎湃的灵力,定然能引来神明的瞥视。”
景星闻言却是摇了摇头:“不止如此,对吗?要不然你不会出现在这里。”
“我就不能是单纯为了看看你而来?”
“若真是这样,你就不会和我说这些来拖延时间了。”
景星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就好像在说着什么事不关己的事情一般。
可是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在景德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不得不承认,哪怕见识过景星的聪慧,但他还是太小瞧景星了。
“发生什么了吗?让你们的计划无法再推行下去。”
景星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和景德打听起情况来。
景德的表情变了又变。
不得不说,这是今晚他面色最为难看的一刻。
反观被困在冰里的景星,反而优哉游哉,像是地位颠倒了一般。
这让景德生出一种无来由的窝火感,就好像自己做的所有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滑稽的表演。
“哦,不能说吗?那要不然你说一下,请神降临以后,你们想要做什么?”
景星还真的从容地跟景德聊起来了。
就仿佛是平日那样的斗嘴一般,景德尚未背叛,他也尚未被困。
可景德很清楚,那不过是一场错觉罢了。
现在,他们两个人站在对立的一面,不死不休。
“你知道这些又如何?”景德终于开口了。
景象反而微微勾了勾唇角,笑了:“知道了,我就能安心上路了。”
“你不怕死?”
“在回来前,我就有这样的觉悟了。”
景德有些挫败,他忽然发现自己是无论如何都奈何不了景星半分。
“听闻神明降临,可以满足请神者的一个愿望。”
“所以,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和你有什么关系?”景德有些凶巴巴的。
景星见状,居然还安抚了景德两句,
“当然有关。”景星很是认真严肃地回答了一句,“都说了,满足完好奇心,我也好放心上路。”
“……”景德已经难得的说不出话来了。
景星为什么可以一个脏字就不用,就这么态度良好的把人气得肝疼啊?
“说呀。”景星甚至都催促上了。
景德气鼓鼓道:“就是不说,急死你。”
“一看就是和有苏待的太久了,这都学坏了。”
景德:“……”
“不说也猜得到,有苏那个疯子,大概是想要当年所有害了妖族的人付出代价,毕竟,那一场时疫,他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家人。”
景德没有说,对与不对。
景星却很是肯定:“就像是他对华光做的那些事一样。”
景德这一次,终是没有忍住:“你到底知道多少东西?”
“华光就是当年勾结天魔族的人吧?也多亏有苏耐心,这么多年一点一点将华光身边渗透,都换作了自己的人,要不然这个秘密怕是永远都不会有其他人知晓。”
景德冷哼了一声:“你们不是早就也猜到了吗?”
“猜到归猜到,但没有任何切实的证据。”
无涯甚至抓到过华光,对他进行过搜魂,可这样都没能找到切实的证据。
以至于,他们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冤枉了华光。
要收拾一个华光太容易了,但是事情不是收拾了一个华光,就能解决的。
华光那一派扎根太深,还有许多人潜伏在暗处,甚至与天魔族和魔族都有勾结。
若只是处理掉一个华光,那么他们随时都可能卷土重来,甚至因为他们“打草惊蛇”来势更为凶猛。
他们需要将这些人连根拔起,唯有这样,才能保证妖族的安定。
更不用说,那些惨死的同胞们,还等着一个真相,至少要所有妖族都知道,是谁害死了他们。
所以,当无涯察觉到有苏的所作所为后,便推波助澜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