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敬斯并没有推开她,但也没有放缓力道给她机会。
面对她的质问,他轻轻一笑,“你说呢?”
祝璞玉:“你威胁我。”
她这四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温敬斯不置可否,从容不迫的表情,上位者姿态尽显。
祝璞玉用指甲抠住他的手背,“廖裕锦没招惹你,你别为难他爸妈,要跟你离婚的人是我,你冲我来行不行?”
“你慌了。”温敬斯的声音温柔,“不是提醒过你么,你越慌,威胁你的人就会越猖狂。”
祝璞玉牙齿都要咬碎了,死死地盯着他,眼眶发红。
“他让你和我离婚你就同意,这算没招惹我么?”他这样问她。
祝璞玉:“我和你离婚不是因为——”
“我不想知道原因,我只知道,”他打断她,唇凑到她耳边,“你对他的在意,就是我的筹码。”
祝璞玉:“你卑鄙!”
温敬斯:“很遗憾你今天才意识到这一点。”
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惋惜,“怪我平时太尊重你了,让你觉得我是什么正人君子。”
温敬斯虽然在愤怒,但他的情绪并没有失控,理智和逻辑也一直在线。
即便是面对祝璞玉的咒骂,他也冷静得毫无起伏。
祝璞玉看到温敬斯的反应,有种一拳砸在棉花上无力感。
她松开了手,看了一眼指甲里的血,深吸了一口气,“你想怎么样,直说吧。”
经过了刚刚的一番试探对峙,祝璞玉疲惫之余也做好了心理建设。
温敬斯应该是不想离婚。
虽然她完全理解不了他为什么对这段婚姻如此执着,但为了保证廖裕锦难父母的安全,只能妥协。
“我可以不离婚,这样行么?”祝璞玉声音虚弱无力,“放过两个长辈,他们什么都没做。”
温敬斯呵呵笑了一声,讽刺意味十足。
祝璞玉蹙眉,正要追问的时候,温敬斯打断了她:“你觉得这样就解决了?”
祝璞玉:“我已经说了不离婚,你还想怎么样?”
温敬斯:“你认为,我把他父母带来,只是为了不和你离婚。”
他笑笑,“不离婚也不过是你的缓兵之计,等我放他们离开,你大可以找保镖守在他们身边,也有能力保护好一切可能被我当做人质的人。”
祝璞玉抿着嘴唇没说话。
温敬斯:“我够了解你么?”
祝璞玉从他的话里听出了揶揄、戏谑,还有轻蔑。
就像是在看一只闹脾气的宠物,翻来翻去,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更令人愤怒的是,温敬斯的推测都是对的。
祝璞玉真的就是那么计划的。
人在被戳穿之后,不可避免要恼羞成怒。
论情绪控制,祝璞玉在温敬斯面前还是稚嫩了不少。
更何况,她在这场对峙里本身就是下风。
“你直接说你想怎么样吧。”祝璞玉闭上眼睛,“给个痛快。”
“我要一个孩子。”温敬斯掷地有声地抛出了这句话。
祝璞玉下一秒便睁开了眼睛,一张漂亮的脸满是不可思议。
“我说得不够清楚么?”温敬斯颇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我们要一个孩子。”
祝璞玉这次可以肯定自己耳朵没出问题。
“为什么?”祝璞玉实在不理解。
温敬斯:“因为喜欢。”
祝璞玉:“喜欢你去找别人生。”
温敬斯:“你是我妻子,我找别人生的行为叫出轨,生出来的孩子是私生子。”
祝璞玉:“……”
温敬斯:“你可以拒绝,选择权在你。”
祝璞玉气得笑了,眼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她抬起手狠狠一抹,“温敬斯,你说这种话不觉得可笑么?”
“什么叫选择权在我?你明知道我根本不可能放着他父母不管,威胁就威胁,装什么正义使者?!”
温敬斯看着她脸上的泪痕,嘴角一勾,“你拿出对我的狠劲儿来对他的话,也不至于哭这么惨。”
他没有再继续看她,随手抄起手机,拨了前台的电话,通知客房服务送了早餐过来。
通完电话后,温敬斯扫了一眼旁边的祝璞玉,“你可以先洗个澡、吃点儿东西,慢慢想。”
祝璞玉冷笑了一声,起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浴室,嘭一声砸上了门。
温敬斯看着关上的门,嘴角的笑意一点点消失。
他抬起手掐住了眉心,头微微垂下,长睫毛挡住了眼底的疲倦。
——
冲澡并没有让祝璞玉的情绪完全冷静下来。
就他刚刚提出要孩子这一点来看,祝璞玉毫不怀疑他可以接下来半个月都关着她,二十四小时监视,杜绝任何她吃药的可能性。
祝璞玉头都要炸了。
她不讨厌孩子,甚至可以称得上喜欢,路边看到可爱的孩子都会多看几眼的程度。
可喜欢孩子,和自己拥有一个孩子,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她的人生规划里没有预设过婚姻和孩子,但有一个最底层原则是既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