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说的实在。龙京一叹息一声:“罢了。你们两个孩子就是铁了心要救萧昀汐。罢了,我这就手书一封,托……”
话还未说完,一个家丁急急忙忙闯了进来,惊慌禀报道:“不好了,不好了!今月小姐她被人抓走了!”
“什么?”龙京一声音一颤,“是谁如此大胆?”
家丁气喘吁吁的跪下禀告:“……这人很是眼生,但他的同伙都称他萧先生……”
“什么?”小叶子登时跳起身来,不敢相信的抓住家丁大声问道,“你确定你没听错?”
家丁急忙道:“不会有错,和他同行的还有玉明轩,哦,还有陶家的白掌柜。就是白掌柜这样称呼他的!刚刚小姐气冲冲的,非要带着咱们去白凤城抓玉明轩。谁知冤家路窄,刚到城门口,正好碰上这伙坏蛋出城,当场打了个遭遇战。小姐虽然武功不错,但谁想那个萧先生实在厉害,打不几回合,就活捉了小姐去了。老爷,快去救小姐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除了两个儿子,就属今月是龙京一的心头肉,如今被掳,岂不着急,顿时又惊又怒:“你可看到他们往哪儿去了?”
家丁道:“看他们行进的方向,应该是往月华城去了!”
月华城!这三个字宛若晴天霹雳,震得龙京一、小叶子和杨一钊三人全体变了脸色。
陶翡的计划很明显了,先引得拓鞑人前来搅局吸引视线,再指使萧昀汐进攻月华城拿下命脉,最终再借助拓鞑大军踏平整个凌月王朝。萧昀汐不过是他陶翡其中一个工具而已,一旦拓鞑大军得势,萧昀汐命在顷刻,绝对不会善终。
龙京一心惊肉跳,也没精力再理会小叶子和杨一钊,强撑着病体大步走出帐外,一叠声的呼将点兵,立刻就要提着骑兵队去月华城护驾勤王。
看龙京一这一去,势必要和昀汐不死不休,若是此刻迟疑,无异于是将昀汐的命交给勾魂使者。小叶子当机立断,也不管是否触犯军法,冲出营帐一把把临近的一名普通骑兵从马上揪了下来,闪电一般翻身上马,双腿一夹,胯下之马便如离弦之箭一般追了出去。
虽然龙京一强撑病体,但其行动仍然比常人要迅速数倍。其手下的五千骑兵,无一不是百里挑一的骑手,骑的都是千里良驹,又是加急赶路,端得是快若闪电。无论小叶子如何努力追赶,亦只能跟在大队骑兵身后吃灰。
只消半日,骑兵队便来到了月华城外的审查关卡之下。
关卡上的守卫队长见了龙京一,还有些意外,忙跪下迎接道:“属下见过龙使者!怎么赶得这么急?出了什么事?”
龙京一急问道:“在我之前,可有人先过关卡进城?”
徐队长点头道:“半个时辰之前,杨使者带着一队人马进了城,说是教主召见。”
想不到杨羯竟也参与其中!龙京一眼前一黑,心急如焚,来不及再与徐队长客套,带着骑兵队便冲过了关卡,径直往月华城下冲去!
小叶子追在队伍后方,刚要跟上去,忽听得身侧马嘶不绝,转头一顾,却原来是杨一钊也追了上来。杨一钊从背后抽出一把短弩并一袋箭支,隔空掷到她怀里:“拿着!打硬仗没有兵器可怎么行?”
接过弩机弓袋,小叶子感念一笑:“你呢?”
杨一钊指了指背后:”借了一把剑,够用了。咱们快跟上。”
到了城下,龙京一挥手驻军,骑兵队骤然刹住。小叶子和杨一钊终于也有了追上的机会,促马来到龙京一身侧。龙京一关心城中情况,无暇理会二人,只极目向城楼上望去。
此刻已是戊时,城楼上早已灯火通明。但不知为何,以往令人安心的灯火,今日却散发着令人不安的光晕。就连习以为常的夏日晚风,也夹杂了一股紧张焦灼的热度。
龙京一额上的汗已顺着脸颊滴落在地。
骑兵队中冲出一个小兵,跑到城楼下仰首叫门:“传功使者龙京一有要事求见教主,快快开城!”
洪亮的叫门声在异常宁静的空气中颤动着长长的尾音,在时间的推送下,渐渐弱了下去。
小兵有些疑惑,提起气来刚要再叫第二遍。突然间,只听嗖的一声冷哨,小兵一声惨叫,身子一软,便倒在了紧闭的城门之前。他牢牢握着胸前的箭杆,已经毫无生气的眼中还带着临死前的最后一点疑惑。
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龙京一怒火中烧,猛地拔出腰刀冲到城门前,扬刀一指:“是谁如此大胆叛逆!竟敢拦我去路?”
城楼上传来一声轻笑:“叛逆?龙使者,我看您是忘记了你的身份。深夜带兵入城,我看你才是叛逆。”
红腰破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