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京一赞许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但这一千人潜行而来,必不会聚集行军。西南山地复杂,树林丛生,若这一千人分成小队,借助树林隐蔽前进,倒真难以察知,难以拦阻。“
龙京一说的确实是实情,山地游击灵活多变,想要全面击溃,基本没有可能。饶是杨一钊经验丰富,也不禁犯了难:“龙前辈顾虑极是。他们既然选出这一千人潜伏游击,必然是其精锐,想要一时拿住确实不易。”
正在二人思忖如何应对之时,小叶子忽然道:“……我不懂兵法,但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合不合适——既然防不住,何不就让这一千人得逞呢?”
此言一出,龙京一与杨一钊的目光齐齐落在小叶子脸上,这下倒看得小叶子有些不自在,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口出狂言了。
“说下去。”龙京一道。
得了准许,小叶子才放开心绪,继续道:“打个比方,铁木尔这一千人,就像是一千只乱咬人的野兔子。抓兔子要是不用陷阱不用猎犬,一只兔子至少得耗两三个人围追堵截。更何况他们是游击,拖延起来,只怕咱们派上去三五倍人去围剿,也未必就能够。我看咱们营里虽然有几万人,少不得也要为他们分出去一大半。这样一来,咱们就被他们牵制住了。这个时候,要是他们的后方部队掩杀过来,咱们兵力又分散,那对方逮住咱们,不就是砍瓜切菜?所以,围剿这一千人对咱们来说并不合算。你看啊,这一千人虽然是精锐,但说破大天,也只是一千人而已,既不能攻城,也不能破军。不如就干脆放他们去,让他们爱干什么干什么,咱们就装得可怜点,让他们以为偷袭成功,引他们主力前来。他们主力开进凌月王朝境内的时候,咱们就派大军封住他们后路。这样以来,他们就被咱们切断了退路,不就成了瓮中之鳖?”
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二人神情。见二人随着她表述而神情不断变换,她有些迟疑:“我……我不懂啊。我也只是随便一想。要是我说的不对,就当我没说吧。”
龙京一微微一笑:“要是乐师姐知道后人如此,一定得意的很。”他伸手拍了拍杨一钊肩膀:“小子,找个聪明娘子,你以后可要吃苦了。”
杨一钊摸摸头,佯作自怨自艾的在嘴角轻轻一拍,笑道:“谁让我当初以貌取人来着,活该。”
“那若是这一千人混进城中扰乱平民,激发民变,当如何处置?”龙京一又问道。
小叶子想了一想,道:“这些人要闹事,肯定随身也会携带兵器。每个城池都常备相应守军,只要知会他们,佯说近日有不法商贩妄图潜入城中倒卖黑货,加强入门戒严搜查。凡携带兵器者,遇到搜查自然束手束脚。”
杨一钊应和道:“不错。若是他们城中早有内应,也可借此理由进行搜查,凡达一定数量的兵器,尽皆封库。等战事结束,自当奉还。没了兵器,就算他们再闹事,也搞不出多少名堂。”他指着地图上三条进西南的大道,言道,“拓靼大军多为骑兵,非大道不能行走。咱们可以分兵镇守嘎子坡、遇龙河、伏龙谷这三条路线。再留一部分兵力驻守主营,与三路军互为照应,前后夹击,可保无虞。”
龙京一赞许的点点头:“好,如此可万无一失。”他突然提高声音,朗声传道:“刀阿耀、叶信、成南、于滇、陈雄进帐!”
话音刚落,五名龙行虎步的部将便直入帐中,齐声应道:“末将在!”
龙京一号令道:“传我将令。刀阿耀领兵一万,前往嘎子坡扎营。叶信领兵一万,往遇龙河下游关口镇守。成南领兵五千往伏龙谷埋伏。于滇,陈雄二人随我驻守白凤城大营,待敌军突破边境之时,不要与之硬拼,只先引他们进三条大路。届时我主寨兵力当分三路与之交战,刀阿耀、叶信、城南从后包抄,叫他们有来无回!”
部将齐声领命,各领虎符离去。
龙京一长吁一口气,回首却看小叶子面色沉重,不禁疑惑:“怎么?还有什么不妥之处么?”
虽然刚刚进言的时候还心存一丝骄傲,但看着龙京一如此雷厉风行的排兵布阵,小叶子的心底还是不禁升起一丝恐惧。
昀汐怎么办?
杨一钊明白小叶子的心意,当即迎在龙京一面前,深行一礼:“龙前辈,我们有一个请求,还请您支持允准。”
“说罢,何事?”龙京一做好部署,便如卸了一块大石,心情自然也变得好了些。
杨一钊沉声道:“请前辈派一人去白凤城中,说服萧昀汐停止行动。”
“这个萧昀汐……是你们的朋友?”龙京一皱眉。
小叶子忙点头道:“是的!还请龙前辈网开一面,给他一个机会。”
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杀气,龙京一冷冷道:“我听说他曾经求恳教主,借他兵力助他复国。但教主为国计,并未答应他的请求。想不到他竟然怀恨在心,与陶翡搞在一起。他既然参与叛变,便是我凌月王朝的仇敌。大敌当前,国家利益胜于一切。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即使你们是乐师姐的后人也不能例外。“
小叶子听得脊背发寒,急得扑通一声跪在龙京一面前:“龙前辈,我承认昀汐他一时昏了头急功近利,但他也只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