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怯怯的呼一声“致深”,声音很淡,满是试探,他却抚弄她的青丝,鼻子里含混的“嗯”了一声。人前和人后的他便是如此不同,她宁愿他永远只是她枕边的致深。
不必与他人分享,也不必千般算尽只为夺他一夜恩宠。这一夜的激情彷如初夜,只是中间又夹杂着那样多的不堪与心痛,再美好的回忆怕都带着苦涩吧。
心下是一阵淡淡的哀伤,幽幽地一声叹息,飘散在晨曦的薄雾中。
此后几日,她二人柔情蜜意,周致深对漪澜日渐胶黏。而漪澜却依旧守着那既定的分寸,不失时机的适度避开他的索取。情知他分明巴望留在她房里,她却偏偏不去留他。
曾经沧海难为水,渐渐的旁人再也难入他的眼。即便是不在漪澜房里共度春宵,他就索性宿去求缺斋自己的书房里,夜挑灯处理公务,更不去旁的院子过夜。
漪澜则做出一副小女子惴惴小心的样子,似是唯恐得罪了他的诸位姨太太,才谨慎的不敢专房。
秋色浓染,黄叶满坡,疏林如画,西风紧,红叶翩跹,篱落飘香。
漪澜白日支起画架在院外林间作画,自得其乐,傍晚就香汤沐浴,闻着花香而眠。
这夜夜深,已过宵禁时分。她同冰绡已宽衣睡下,忽听一阵捶门声略显急促。
婆子们不厌烦的声音:“是谁呀?”
又是一阵急促的捶门声。
漪澜微惊,推了冰绡起身。她也披了衣衫下地掌灯,秉着摇曳的烛灯推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