绡急得跺脚,摩拳擦掌,似急过了她。
漪澜掩把泪赌气地说:“清者自清,凭他如何去想吧!”
榻上翻过身,漪澜怀抱靠枕面墙侧卧,那点心灰意冷化作清凌凌的泪水,不知不觉中阴湿了绣枕,脸下冰冷冷的一片。冰绡耐不住性子,急得贴身凑坐在她身边敦促:“小姐呀,这打死了画师,下一个就是要处置小姐了,就是姑爷不处置小姐,小姐这事儿,姑爷若疑心了小姐,就此冷落了,小姐脚跟还没站稳,日后可如何在周府为生呀?”
为生?是呀,人人求得都不过这一个“生”字罢了。冰绡一语中的,漪澜的脚跟还没站稳,如今在府里,周怀铭便是她唯一的靠山。因他的偏宠,府里人人对她另眼相待,若没了周怀铭的呵护怜惜,暴露在凄风冷雨下的花儿,如何能独活呢?
转瞬之间,轻重舒缓已在心中掂量了个遍。真相固然要紧,可不是一时半刻能水落石出的。如今至关紧要的,反是致深心里如何看待此事,如何看她?
只是,她又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