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漪澜大致问起何时开始习画,都曾师从何方的名师,慧巧更是为她欣喜自豪般,打发人去库里搬来一张八尺长雕螭镂空花梨木画案,笔洗、笔山、颜料、绢帛若干。体贴入微得仿佛又回到了扬州家里。
“如此太过劳烦姐姐了,漪澜心里不落忍,也受之有愧。”漪澜谢过她的好意,却不想慧巧为她如此的铺张。原本作画是寻常事,画的好坏看意境看笔力,这些颜料名墨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姐姐自幼就佩服世间的才子才女,如今妹妹有此才华,姐姐高兴不及呢,哪里还会嫌麻烦?”慧巧忙劝漪澜说。又看看四周说:“我看人家教堂里的神父画西洋画,都是个个木头屏风,摆在那里,把个画儿架上去。”
“姐姐,那是画架。”漪澜纠正着,心里暗笑。
慧巧却含笑话音一本正经地说:“你不必同我嘴贫,玩物丧志,莫失了本性。你我为人妇为人妾室的,当知自己本分的,这吟风舞月都不过是解闷儿的东西,一时之快玩玩就罢了。”
“姐姐的话,妹妹记下就是。”漪澜拖长声音,未免有几分娇痴之态,多少嫌她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