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尔沁将一包药粉交给被派去引诱窦问的那个“婢女”。
“婢女”伸手去接药粉,阿巴尔沁却攥住药粉包,又想起件事,叮嘱那“婢女”:“只用一指甲盖就行,千万别用多了,这可是给牛马用的。”
“婢女”瞪大眼睛狠狠惊讶了一下,接过药粉,小心地收好。
被安排侍奉窦问那个北胡婢女根本就不是婢女,她是军营里专供军汉们取乐的奴妓。
阿巴尔沁受了厚福之命,找来这么一个奴妓冒充北胡的婢女,引诱窦问。
他虽不知道太后是何用意,但太后让他安排得隐秘些,他猜这是对付那虞国使者的什么阴谋。
若太后真的想赏这位虞国使者几位美姬,还用费这么大劲,绕这么多的圈子?
按说,太后也是虞人,为何对这个虞国来的使臣用阴谋?
阿巴尔沁私下里和岱亲从前的近臣说起太后对待虞国使者的态度,好像并没有想象中友好,他很奇怪。
“嗨,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你没听他们虞人有句俗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太后虽然是虞国人,可她既然嫁到咱们北胡,那当然是向着咱们北胡的了,狼王可是她亲生的,就算她心里有虞国,但论亲疏还得是咱北胡!
这不管什么动物,只要当了妈,心里第一重要的就是她的崽,什么家国?只有崽才是最重要的。”
阿巴尔沁疑惑,他奉命侍奉那仁,也没见太后对狼王有多少宠爱啊,甚至都不如对待乌苏亲和。
也就是乌苏腿断以后,太后才开始对那仁好了一些。
厚福没有直接回答云望川的话,而是反问:“先生可听过猪毛菜?”
云望川摇头。
厚福骑在马上,看着远处绵延的山峦道:“那是一种不论在何种环境下,都不会被枯死的草,只有找到合适它生长的地方,它都会发出新枝,冒出新芽。”
是啊,她怎么会不适应,她就像那猪毛菜一样,不论遇到何种境遇,都一定会努力让自己活得好!
二人相视而笑,厚福扬鞭打马,队伍一路狂飙,向着野狼谷的方向骑行。
厚福和左贤王他们再次回到大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
回到大营一切如常,云望川稍作休整,就打算将这两日来,厚福和左贤王与他商议的事呈报给窦问。
议事虽然不用窦问,可他毕竟是主使,云望川在北胡的一切行动都要让窦问知悉。
云望川第一次去,被帐外的侍从拦了回来,说于阴侯正在小憩,不叫人打扰。
第二次去依然。
最后到了晚膳时间,厚福命人在大帐中宴请虞国使臣,可是请了几次,窦问还是不出。
“于阴侯可是病了?云副使同我们去勘测选址那日不是就说不舒服么?可叫大夫瞧了?要不要请北胡的医官给瞧瞧,是不是水土不服啊?”
厚福很是关切地询问着窦问的情况,伺候的下人眼神闪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云望川感觉不妙,窦问大半辈子安富尊容,被养得是身娇肉贵,来北胡这一路估摸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多的苦了。
真病倒在异国他乡,缺医少药的情况,他有个什么好歹,自己回去怎么跟大长公主交代。
“不,不用,窦侯爷说他睡一觉就好了。”
侍从含糊地回答,让云望川更加不安,目光便看向厚福。
“宣医官,本宫亲自去探望于阴侯。”
侍从想拦,可厚福已经起身。
那可是北胡的太后啊!她还带着北胡一众臣子,还有云副使一起,他怎么敢拦。
跟在众人身侧,心里慌成一团。
众人才刚走到窦问大帐外,就听到窦问痛苦的嚎叫声。
云望川怒瞪那随行侍从:“你不是说侯爷在睡觉吗?病了怎么不同本官说?”
侍从眼见事情瞒不住了,他也无话可说,只得打帘将众人请进帐中。
众人一进大帐,只见帐中一片凌乱,于阴侯窦问披头散发,满脸赤红,衣衫不整地扶立在榻边,看见众人进到大帐,瞪着血红的双目,努力分辨着进来的每一个人。
当目光落到厚福身上时,突然眼冒贼光,像是野兽看到猎物一般,冲着厚福就扑了过来。
“快来,快,快,本侯要受不了了!我要受不了了!!”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窦问已经一脸淫邪地到了厚福眼前,站着厚福身边的白音抬腿踹在窦问的小腹上,将人踢出丈远,痛得窦问差点背过气去。
云望川哪想到这个局面,在场除了北胡和大虞的众臣,还有大虞随行的记事,当着两国臣子的面,云望川顾及自己还是虞国使臣的身份,只得厉声对白音道:“左贤王,你怎可殴打大虞使臣?”
另一边已经有人将窦问控制起来,一群人七手八脚将窦问抬到榻上,按住,却是挡不住他嘴里的污言秽语,听得云望川也气不打一处来。
白音冷哼一声:“众人都看着呢,可是你们虞使先欲对我北胡太后不敬的!”
虞国随行的大夫检查过于阴侯的症状,面对北胡和虞国随使们实在羞于启齿,憋了半天,才道:“于阴侯这是,心肾虚损,相火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