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问伸手去拿那巾帕,连着北胡婢女的手一起抓在了手里,婢女一惊,满目惊疑瞬间又转化为如丝媚眼。
瘙挠的窦问心痒难耐,当着自己婢女的面,就等不及将那北胡婢女拉到自己怀中,上下其手,虞国婢女见状连忙退了出去。
云望川本就没喝多少酒,人也没有醉,被人送回大帐后,休息了一个下午,傍晚时分用过晚膳,在营地漫步。
想着厚福说的那个所谓惊喜,云望川心里还是不安。
虽然此次出使北胡窦问为主使,可真正带着任务来的人却是云望川,他可不想因为窦问节外生枝。
走到窦问帐外,云望川就见帐中婢女有些仓皇地跑出来,心下便生了疑。迎着那婢女,走向毡帐问:“谁在帐中?”
婢女一见是云大人,迟疑片刻,小声道:“侯,侯爷在帐中。”
那婢女言辞闪烁,目光游移,云望川厉声喝问:“还有谁?”
“还,还有一个北胡婢女。”
云望川闻言,挥开那婢女,大步走到窦问帐门口,大声道:“云望川有事求见侯爷。”
窦问和那北胡婢女正眉来眼去,你来我往的兴致正浓,忽听到帐外有人说话,还是那个整日在母亲跟前一句都说不得的云望川,气就不打一处来。
一脸不耐烦地冲着外边喊了一嗓子:“找本侯有事?”
“下官有急事禀报!”
窦问听到云望川的回答,一脸扫兴地松开了那婢女。
婢女收回帕子,端着水盆出大帐时与云望川擦身而过。
帐中传出窦问的声音:“进来吧!”
云望川迫不及待地进了帐中,环视一周,除了窦问酒醉散发的一股难闻气味,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于是向着窦问恭恭敬敬地一揖:“侯爷,咱们这次来是为大虞求得北胡借兵,侯爷万不可在此多生事端。”
“这就是你的急事?”
窦问很是不耐,为了这么点屁事就坏了他的好事。
“侯爷万不要忘记临行前大长公主的嘱托,咱们现在是在北胡,可不是在大虞。”
云望川的提醒让窦问稍微冷静了一些,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没好气地道:“行了,本侯知道分寸,没别的事就退下吧!”
云望川倒不是真的担心窦问怎样,只是不想因为他影响到与北胡的合作。
大虞的新税政才初见成效,没想到回鹘就又来犯边,各地藩王因为分藩策的缘故,手中兵权可谓名存实亡。
长远来看,对巩固皇权是好事,只是眼下这两条策略才初见成效,其中的优势都还没有显现,大虞若是一力对抗回鹘,各路藩王趁机作乱,只怕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朝中局势会再起动荡。
大长公主迫切地希望利用这次机会,重新夺回兵权。
夺回兵权是不可能的,但是兵一定要借到。
隔日,厚福与众臣商议过后,厚福和左贤王白音一起亲自带着窦问和云望川到野狼谷实地勘察。
临出发前,窦问突然说自己腹痛如绞,不能跟着一起去野狼谷了。
但北胡这边的行程已经安排好了,厚福对云望川道:“云副使去即可,于阴侯身体不适,那便留在营中,好好休养吧!”
接着又命人宣了医官和仆婢,叮嘱好生照顾于阴侯。
昨夜云望川离开窦问的大帐后,窦问因为被那北胡婢女引诱,一直心猿意马,难以入睡。
可一想到云望川的那张脸,身体里燃烧的欲火,又生生压了回去。
这个云望川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手段,使母亲对他的话言听计从。要不是这一次母亲听说晏王为了借兵之事,送了云望川两个侍妾,母亲也不会让自己千里迢迢跟着来吃这份苦。
一统胡思乱想,正要睡着之际,窦问忽觉有人如鬼魅般钻入他的寝帐。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日里服侍他净面的那个北胡婢女。
那女子只披了件宽袍入账,摸到窦问的床榻二话不说,褪去外袍,如同泥鳅一样,顺滑地钻进窦问锦被中。
本就欲火中烧的窦问,此时哪还想得起云望川的警告了。一夜颠鸾倒凤,天还未亮,那女子又如鬼魅一般悄然离开。
隔日窦问转醒之时,回忆昨夜之事,仿佛梦境一般。
他窦问自觉也算是阅人无数,这辈子体会过的人间极乐,连皇帝老儿都未必企及。
让他如此欲罢不能的人,他还是头一次遇见。他一定要找到此女,向北胡太后要了此人,将她带回大虞。
他心里一直装着这件事,一听说北胡太后要带他们去什么野狼谷勘测地形,而且还要在外住上几天,他就动起了歪脑筋。
自己又不会看风水,外边的条件肯定不如齐格部大营好,他才不去。
而且这次是北胡太后和左贤王一起跟着去,大营里剩下的北胡人,谁也不敢把他怎么样,他不如留下来,趁机找找那女婢。
一想到此,临近出发时,窦问便称腹痛,不能成行。
结果如他所料,北胡太后并没有因为他不去,就取消行程。
队伍出发后,厚福并不急着赶路,白音和云望川骑马跟在厚福左右缓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