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这种动物,不会无缘无故的报复,它们很聪明,鼻子又灵,一定是有人对它们做了什么,才会引来它们如此凶残的报复。”
北胡人祖祖辈辈生活在草原,对草原动物的习性熟悉得很,怎么会不知道狼的危险。
厚福最先命人查了她和亲时带来的大虞人,所有人的营帐都查过后,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
虽然公主贵为太后,可虞人在北胡的生活依然小心谨慎,胡人不仅善战,还非常聪明,他们的聪明不像大虞人生着一颗九曲玲珑心,而是像苍鹰一样敏锐,狼一样有耐心,只要被他们盯上便很难摆脱。
“接着查,全营都查。”
现场突然静默一瞬。
全营都查?整个大营光毡帐就有几万个,这怎么查?
“不如先发个布告,让各家先自查,如果到时候还没查出来,再查呢?”跟在厚福身侧的图雅突然插话道。
厚福转头看向图雅,想了一下,对左、右骨都侯道:“就这样,你们回去拟布告,通知各家自查。
召集人,帮着牧户把羊处理一下,再统计出损失,报上来。”
“是。”
左、右骨都侯留下来处理这些被咬死的羊,厚福带着亲卫在回大帐路上,甩开其他人一段距离,单独问图雅:“说吧,你知道些什么?”
“这!”
图雅有些难言,自己的两个弟弟整日和狼王那仁一起厮混,她当姐姐的只敢收拾自己的弟弟,哪敢说那仁的不是。
太后突然冷了脸,一双暗沉的眸子直盯得她浑身不自在。
“太后您要不先问一下阿巴尔沁?”
厚福闻言径自打马,将图雅和一众亲卫甩在了身后,直奔大营的方向而去。
回到大营,阿宝姬和婢女们正带着乌苏高兴地骑着他新得的那匹小马,见太后回来,众人向厚福行礼。
厚福连免礼都懒得说,直奔向那仁的毡帐。
那仁大了以后,厚福就让阿巴尔沁跟在那仁身边侍奉,岱钦信任阿巴尔沁的忠诚,厚福也相信他对岱钦儿子的忠诚。
阿巴尔沁见到厚福的第一反应,不是向她行礼,而是站在了毡帐门前,一如多年前,他站在岱钦帐外一样。
但是这一次,厚福并没有离开,而是盯着阿巴尔沁的眼睛,径直走向大帐,吓得阿巴尔沁赶紧将路让开。
那仁没在他的大帐里,厚福便在帐中环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于是打算在帐中等那仁回来问话。
“狼王人去哪了?”
“回,回太后,小的不知。”
见阿巴尔沁说话有些结巴,厚福心里就有了底,笑着问阿巴尔沁:“让你天天跟着狼王,是让你看着他别犯错,他做事你不敢劝,可以同本宫说,但你要是纵着他犯错?是我送你去跟岱钦解释,还是你自己去跟他解释?”
阿巴尔沁闻言,吓得双腿发抖。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没等阿巴尔沁说话,厚福在毡帐里嗅到一股淡淡的土腥味。
阿巴尔沁想要说话,却被厚福伸手拦住,起身在毡帐中寻找起那气味的来源。
嗅了一圈,就刚刚坐过的地方气味最为浓重。
厚福指着那仁的床榻下边问阿巴尔沁:“这下面,是藏了什么?”
这会儿阿巴尔沁早已经老实了,低头耷脑地趴在地上,伸手将软榻下边藏着的东西掏了出来。
四只灰黄色的小狼崽就这么水灵灵地被摆在厚福面前。
这时,那仁听说了太后去了他的毡帐,急匆匆地从外边回来,一进大帐就看见那四只小不点,已经乖乖出现在母后眼前了。
四只小狼崽子,坐还坐不稳的年纪,就已经知道陌生地方,一声不出地隐藏自己的行踪。
要不是厚福鼻子灵敏,只怕还很难发现这几只小东西呢。
“是谁跟您告的状?是不是乌苏?”
那仁怒气冲冲,心里想着肯定是乌苏向母后告的状,不然母后怎么会找得这么准。
厚福不答反问:“从哪弄来的?怎么弄回来的?”
见母后面无表情,那仁知道,母亲真动怒了,收起脾气,小声道:“野狼谷。”
“立即带人把它们还回去!”
“为什么?您不是也养着月影?我就玩几天,我肯定送它们回去!”
厚福尽力压着火气,解释道:“月影是因为没有母亲,但是它们有。假如有人把你从我身边抓走,给你好吃好喝,你会喜欢抓走你的人吗?”
那仁闻言,有些不甘心地回道:“不会。”
“趁着天亮,赶紧带上人,把它们都还回去。”
说完,厚福离开大帐,阿巴尔沁才敢从地上爬起来。
帐外的兵士收到太后旨意,进到大帐向着那仁抚胸行礼。
那仁知道这几只小狼崽保不住,索性也不拦,穿着靴子便躺在软榻上,由着兵士将四只小狼带走。
两个兵士不敢问那仁,只好问阿巴尔沁:“这小狼送到哪里去啊?”
这草原上到处都有狼洞,不是他们自己掏的,他们也不知道往哪里送才好。
阿巴尔沁看了一眼那仁,只好先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