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格部大营转场后的第一个秋天,收获颇丰,派往大虞的使团也满载而归,不仅打通的商路,还得到浊河以北一块极好的养马地。
而北边的查尔和,厚福也没让他闲着,时不时让白音带着乌恩和那群奴隶兵偷袭。
因为岱钦之死,齐格部切断了拉蒙部与南边的一切通路,查尔和也时常带兵反扑,两边互有损失。
好在厚福将大营南迁,北部草场以牧马为主,机动性非常强,遇见拉蒙部的袭扰也能快速转移,大大减轻了被偷袭的压力。
五年后
大营南迁之后的几年里,因为没有了来自南北方的压力,加上之前白音制定出来针对奴隶晋升的政策,使得齐格部迅速壮大。
同时,厚福为了平息贵族对于她重用奴隶的不满,特意恩赐齐格部原有的贵族可以自愿兵役,不必强制从军。牧民们生活富足,贵族们每天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表面上整个齐格部都生活得其乐融融。
奴隶们为了能得到晋升的机会,就必须选择效忠狼王和太后。同样,谁家的奴隶立了功,主子也会得到恩赏。
对于齐格部原有的贵族和重臣,厚福从来不吝惜金银上的恩赏。她要麻痹他们,一点点剥离他们手中的权力,现在赏给他们多少,最后他们还要原封不动的吐出来。
图雅如愿以偿地进入了厚福的亲卫队,而吉日与乌恩也顺利成长为齐格部里最年轻的两位少将军。
那仁因为小时候在桑朵家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跟桑朵家另外两个孩子牧仁和伊德玩得更好,倒是对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乌苏有些嫌弃,甚至是讨厌。
因为母后总是更关心乌苏,对他却十分严苛。
“哥,你去哪了?阿宝姬到处找你呢!”
那仁怀里抱着什么东西,鬼鬼祟祟地溜回来,被乌苏撞了个正着。
那仁以为自己藏得很好,没想到会被人发现,陡然一惊,发现来人是乌苏,眉毛一立:“去去去,警告你,别去母后那告状,不然,小心!”
那仁举起拳头,吓唬乌苏。
乌苏却也不怕,只是木木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那仁最讨厌乌苏呆呆的样子了。
就因为他这样,母后总是偏心他。
乌苏知道那仁是狼王,所以从来不敢忤逆他,跑回大帐,趴在帐门边偷偷往外看。
“乌苏!你在看什么?”
“啊?”
厚福瞧见乌苏鬼鬼祟祟的样子,顺着他的目光向外看去,吓得乌苏赶紧拉紧帐帘,不让母后看到那仁。
入夜,厚福躺在贵妃榻上,婢女在温羊乳里加了蜂蜜和西域玫瑰油,为太后敷面。
迷迷糊糊将睡未睡之时,厚福一个激灵突然坐了起来,将脸上的软布巾丢进水盆中。
身边服侍的婢女以为自己哪里服侍得不好,立即跪俯在她脚边,吓得瑟瑟发抖。
“起来,不关你的事。”
“是。”
听到不关自己的事,小婢女这才起身收拾溅得到处都是的水渍。
常在太后身边侍奉的婢女都知道,太后的脾气很急,但却从不乱发脾气,也不会胡乱责罚下人。
但若当真犯了错,太后也绝不轻饶。
之前就有人花钱收买太后身边的婢女,探听太后的喜好和行踪,被太后知道后,活活打死,将人吊在营部的望杆上,以儆效尤。
从那以后,再没有人敢随意揣度太后的心思。
“公主怎么了?”
婢女收拾完,端着水盆往外走,与锦兰刚好走了个对碰。
厚福看见是锦兰进来,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变得柔和下来。
“刚刚好像做了个噩梦。”
其实厚福并不记得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梦,只是突然惊醒,然后感到浑身不舒服,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过了。
曾经这种感觉救过她很多次,这一次不知道会是什么危险即将来临。
“奴婢在香炉里添了些安神香,公主要不要到床上好好歇息?”
在别人看来,太后喜欢整日与贵族们吃喝玩乐,但在锦兰看来,公主白天要应付那些贵族公卿,夜里又要谋划,经常要到半夜才去安寝。
傍晚时,天空下起了雨,帐外雷声阵阵。入夜后,雨势变大,帐外除了雨声,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这一夜,厚福心里始终兵荒马乱,难以成眠,直到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睡着。
“报!太后,不好了!”
帐外的雨还在下,突然有人来报,惊醒了厚福。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锦兰心疼公主,呵斥了那游骑。
“回锦兰姑姑,牧场的羊,一,一夜之间死了大半。”
锦兰心中一紧:“怎么会这样?”
厚福本来睡的就不实,那游骑所报一句不落地听进了耳里,披了外袍从内室走出来。
游骑见了太后,连忙行礼,锦兰这才看见公主站在她身后,连忙将厚福让到身前。
“去叫上左、右骨都侯,随本宫一起去看一看。”
“是。”
游骑领命去通知左、右骨都侯,锦兰为厚福更衣,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