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宝贝留下,羊丢了,重新再选只好的,招待我们的贵客。”
刚到巴尔部大营,出了一点小插曲,乌仁塔娜处理完,三人重新回到大帐落座。
“听闻巴尔部的美酒在北胡是最出名的,我这不就寻着酒香找来了!”厚福笑着道。
婢女端上茶点,乌仁塔娜亲自为厚福盛了乳茶,笑着道:“阿达年纪大了,平时把所有的事都交给我和苏赫来管,他也没什么别的爱好,独爱马奶酒。我们就命人专门酿制马奶酒,一方面哄得阿达开心,同时也增加了牧民们的收入。”
厚福边品着巴尔部的乳茶,边听乌仁塔娜说话,言闭,厚福将茶碗放下,笑得一脸喜庆。
“难怪我一直觉得与塔娜公主投缘,公主与我的想法竟然不谋而合。
齐格部刚刚转了草场,那边水草丰茂,是块不错的牧场,我便想着在草场上播上谷种,秋天收获了谷子再酿制成酒,贩到各部。
幼时,我在京城也喝过咱们草原的马奶酒,时至今日,那独特的风味仍记忆犹新,此番来,除了向公主求教这马奶酒的酿造办法,也是想问公主是否有意与齐格部共同打通大虞商路,到时,咱们的酒,牲畜,马匹……全都可以贩到京城,卖给南边的贵族!”
乌仁塔娜和苏赫相互对视,他们当然知道齐格部这位太后与虞国的关系。
若是她出面谈与虞国的商贸,那还有巴尔部什么事了,难道她已经知道巴尔部与虞国的生意往来了?
这次来是警告敲打他们,如果不与齐格部合作,便能断了他们的商路。
苏赫赶紧露出一副笑脸,道:“依太后与虞国的关系,想要打通商路何需巴尔部,我们当然明白这是太后的一番好意,但为人臣子,凡事还需狼主定夺,所以今日只怕不能答复太后。”
乌仁塔娜也微笑着回应。
“太后即来学马奶酒的做法,那我们便先陪您去马场看看!其他的事稍晚一些再说。”
“好啊!”
乌仁塔娜带着厚福参观巴尔部的马场,苏赫趁机赶紧去向昆布珲汇报厚福的来意。
走在巴尔部的马场,厚福感叹,巴尔部的马每一匹都被养的膘肥体壮,看了就让人喜欢。
两个女人并肩一起走在长满青草的路上,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和厚重的云,
蓝天下面是成群的牛羊在漫步。
“如果没有战争,日子每天都像现在这样多好!”
厚福突然的感慨,让乌仁塔娜有些错愕,愣怔地看向厚福。
厚福一笑:“想问我为什么明明是与拉蒙部有仇却灭了阿鲁部?”
乌仁塔娜笑而不语。
“查尔和杀了我丈夫,这个仇我不能不报,但我一个女子,又是外邦和亲的公主,齐格部的老臣们怎么甘心臣服于我?公主与我都是女子,更应该明白女子掌权的不易。
我们必须做出比男子更多的功绩,才能迫使他们愿意臣服于我们。”
厚福说的,乌仁塔娜当然明白。
老狼主昆布珲虽然让她处置巴尔部中大小事宜,可狼主之位始终没有传给她的意思,身为女子的不易,她也是深有体会。
“是啊,女子想要做些什么总是不易的。”
各部会盟的时候,只因为她是女子,总会受到其他狼主的轻视。
就像之前虞国使臣前来时,明明是四部均分,却总有人想占巴尔部的便宜。现在好了,想占便宜的人倒是先把自己的命送了。
从这个角度来看,齐格部这位太后也算变相为她出了一口气。
“所以,我说一起建立一个统一和平的北胡,你考虑一下?”
乌仁塔娜有些迟疑:“这件事……”
厚福打断乌仁塔娜的话,道:“我是在问你,不是在问巴尔部,我知道你做了那么多事,一定想带领你的部族变得强大富足,所以选择很重要,你好好考虑一下!反正我是会一直向着这个目标走下去的。”
乌仁塔娜听得出厚福的言外之意,不管她如何选择,统一北胡是这位太后的最终目标,如果不跟她站在一起,那便是敌人。
“塔娜知道太后志向高远,但这件事关乎整个部族的命运,我现在还不能答允您。”
厚福当然知道,走出一段距离后突然回身笑着问乌仁塔娜:“你们的酒有没有卖去过虞国的都城?我小时候喝的该不会就是你酿的酒吧?”
乌仁塔娜嘴角扬起,有些得意地道:“这也很有可能啊!酒卖进虞国,再卖去哪里我就不知道了,你即喝过,那说不好真是我们巴尔部的酒呢。”
聊到这里,厚福其实基本可以确定是有人借着酒水生意倒卖情报,但背后的人并不是乌仁塔娜,至少她是不知情的。
“等到了秋天,你一定要去齐格部做客,我请你喝用我们虞国的方式酿的酒!”
“好!”
抛开两个人的身份,厚福和乌仁塔娜年纪相仿,很多想法也是不谋而合,两个人没准能成为不错的朋友,只可惜,厚福如今身处的位置,在北胡就不可能有朋友。
一旦有了情感上的牵绊,来日战场上兵戎相见之时,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