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巴尔部擅长酿酒吗?从前怎么没听你们说过。”
一个坐在厚福跟前的贵妇接道:“太后不知,巴尔部的狼主昆布珲老了,自从他女儿乌仁塔娜掌管巴尔部后就大力繁育良种牲畜,发展手工、种植和酿酒,巴尔部的酒是北胡最好的酒。”
宴会散去,厚福和锦兰回到寝帐时,阿宝姬和乳母已经把那仁和婢女的孩子都哄睡了。
厚福坐在妆台前,锦兰帮她拆卸头上发饰,厚福道:“你看乌仁塔娜跟咱们想得差不多嘛,有时间应该去巴尔部一趟,找乌仁塔娜好好聊聊。”
锦兰将厚福耳朵上的红珊瑚耳坠取下来,小心放进妆匣里,道:“圣上下旨赐狼主为北疆狼王,大虞只承认齐格部,巴尔部会不会对您有敌意?”
“怕什么?她还敢杀我不成?”
卸掉钗环妆发,厚福起身换了寝衣,看着榻上两个熟睡的孩子,厚福似乎才找到一点为人母亲的感觉。
她没有母亲,所以不知道应该怎样做才会是一个好母亲,她对两个孩子所做的所有,都是出自于本能。
厚福给那婢女的孩子取名叫乌苏,是水的意思。
云先生说:水利万物而不争,厚福希望乌苏可以像水一样滋养万物。
大营迁到赛娜湖边后,一个个毡房在湖边建起,营地炊烟袅袅,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厚福派出了出使大虞的使团,一方面谢恩,另一方面是恳请圣上允准北胡的商队也可以到大虞通商,顺便她想要一块地。
大营里的一切安排停当,厚福便将大营一切事务交给了左贤王和其他臣子,她带着亲卫和乌恩去了巴尔部,她要去弄清楚,当年与魏弘升有情报往来的人。
弄清了这件事,没准就能彻底搞清楚太子的死因。
太子是感染疫症而死,当年魏光祖为了能让三皇子上位,从而生了谋害太子之心,可单单一个魏家就能轻易做到吗?
厚福如果没有记错,太子当年就负责查办京城细作的案子,后来因为太子崩逝,那案子也不了了之了。
直到今日,一直没有查明北胡这边的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乌仁塔娜得知厚福要来,骑马带人来迎,上一次两人在齐格部大营见面后,乌仁塔娜将厚福的想法告诉了父亲昆布珲。
开始昆布珲并不同意,虽然巴尔部夹在齐格部与拉蒙部中间,但也不是完全无力自保。如果齐格部想要用强,那他们就与拉蒙部联手,到时候,胜负还不一定是谁呢。
可是后来大虞皇帝的一纸诏书,让昆布珲犹豫了。
巴尔部与查尔和联手对付一个齐格部并非完全没有胜算,可若是齐格部身后还有一个大虞,那天平就会倾斜。
昆布珲向来是个中间派,如今厚福只是对乌仁塔娜提了一句,并没有付诸行动,所以巴尔部暂时先静观其变。
“如今是不是得称您一声太后了?”
乌仁塔娜见到厚福并不生疏,一如从前一样,笑吟吟从马上下来,二人互相行礼。
厚福如是,笑着回道:“塔娜公主是已经考虑好了我上次的提议吗?”
乌仁塔娜即然称厚福为太后,那就等于认可了大虞皇帝的诏书,两个人看似玩笑,实则句句意有所指。
乌仁塔娜笑着遮掩过去,道:“太后这次就是专程为这件事而来的吗?那一定可要多住些日子,让我带您在巴尔部到处转转!”
“那就麻烦塔娜公主了,本宫也正有此意呢!”
“请!”“请!”
两个人互相谦让着进了巴尔部的大营。
昆布珲称病,让乌仁塔娜和女婿苏赫接待厚福,几人在大帐里刚寒暄几句,就听到大帐外人声纷乱。
乌仁塔娜眉头蹙起,看了一眼苏赫,苏赫立刻会意,出去看发生了什么。
“干什么吵吵嚷嚷的,不知道今天有贵客在吗?”
苏赫出了大帐,看到空地上聚集了一群人,有些不满。兵士见苏赫出来,快步从人群中抽身出来禀报:“谷蠡王,他们在羊肚子里发现一个奇怪的东西!齐格部的人说是什么羊宝,您要不要去看看!”
苏赫拧眉,大步走到人群中间,有眼色的人将路让给苏赫。
这羊是为了招待齐格部太后,乌仁塔娜特意命人宰杀的,现在羊肚子里出现奇怪的东西,他怎么能不来看一下。
一群人围着一只已经被剥了皮的肉羊,肠子被摊在地上,一块拳头大小,金黄如玉的石头被杀羊的老仆捧在手上,呈给苏赫看。
苏赫左看看右看看,北胡人从小就跟牲畜打交道,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正疑惑,旁边身材矮小,长得细皮嫩肉,有些眼生的男人指着那东西道:“这东西叫羊宝,又叫羊黄,是可遇不可求的好宝贝,专门治热盛神昏,风痰闭窍,可是千金难求的灵药,而且这么大一块羊宝更是罕之又罕。”
“啊!怎么从前都没听说过呢?”
“是啊?这羊身上还有这种好东西?”
“从前我见过的,只是没觉得是什么好东西,还以为是吃进肚子里的石头。”
“哎呀!你可真没见识!可惜了吧!”
众人又开始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