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在看厚福的反应,厚福从前万事靠自己的时候,跟人吵架都没怕过,现在背靠晏王更不带怕的。
瞪着那小戏童道:“空口白牙你说是就是么?”
小戏童自知厚福也不是他能惹的,低低的垂下头,不管窦问再怎么打骂他,他都不再敢多说一句话。
“他可是人证!”
“世人皆知戏子无情,婊子无义,现在他又是受于阴侯您的胁迫,还不是想让他说什么,他便说什么?”
厚福没想到自己一时心善,帮这小戏童一把,他竟然恩将仇报,跑来指认她,憋了一肚子火气,所以骂起人来一点也不客气。
众人皆沉默,窦问一时没想出如可反驳,何公公开口了。
“夜已经深了,于阴侯要是没有别的更有力的证据,王爷该回府了!”
窦问听得出来,何公公有些不高兴,可他还是心有不甘,指着厚福道:“我记住你了!早晚有一天……”
殷煦正在上轿辇,听到窦问这样说突然停下来,蹙眉盯着窦问一字一句的问:“早晚有一天怎样?”
窦问平时放狠话惯了,一时忘了厚福是殷煦府上的人,只觉得他牙尖嘴利。
“今日皇姐生辰,我只当你喝醉了不同你计较!以后若还这么口无遮拦,便好自为知吧!”
窦问这才回过味来,躬身对殷煦道:“舅舅莫怪,是问儿唐突了。”
见他服软,殷煦这才上了轿辇。
目送着晏王车驾离开,眼里满是不甘。手掌上传来的刺痛,打断了窦问的思路,一肚子怒气无处撒,正瞧见被家仆押着的小戏童。
扬手想给他个耳光,一下抻疼了受伤的手,这才愤愤作罢。
回到王府,殷煦洗漱更衣过后,单独叫了厚福。
殷煦穿着宽松的寝衣,乌黑的长发垂在腰际,手里拿着火钳拨弄着炭盆里的炭火。
“今天的事,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厚福乖乖跪在殷煦面前将今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他当时的确不知道你是谁,对吗?”
厚福想了想,道:“应该是!不然后来他见到我和齐大人回来不会那么大的反应。”
殷煦点点头,觉得厚福分析的不错。
“好了,你起来吧!”
厚福没有动,可怜巴巴的小声道:“王爷,厚福今日是不是给您闯祸了?不然我趁夜离开京城,免得连累了王爷!”
殷煦见厚福说的一本正经,有意逗弄她道:“你打算跑去哪里呀?”
“天下之大,只要不连累王爷,厚福去哪都行。”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以为离了京城,你就安全了?”
这次跟上次不同,赵史那厮不过是管家的儿子,而窦问却是实实在在的勋爵。
厚福怎么会不知道,她现在只有呆在王府里才最安全,只是她不这样说,怎么会让王爷觉得她是在为王爷着想,让王爷心生怜悯。
“起来吧!往后,明面上他不敢再打你的主意,见到了就离他远点。”
“厚福谢王爷!”
殷煦的话,厚福当然听得懂,明面上,窦问不敢再拿她怎么样,因为有晏王在这,但是背地里就不好说了,如果他成心打击报复,那便是防不胜防。
隔日一早,天还没亮,厚福就起来在王府的演武场练起之前沈元蓉教她们的功夫。
过了一夜,厚福越想昨夜的事越觉得恶心。
都怪自己太弱,如果她有沈元蓉那一身本事,绝对不会只扎他几个血窟窿那么便宜。
因为学的时间短,沈元蓉只教了她们一些基本功,厚福越练越觉得气血上涌,一肚子火气无处发。
从兰锜上取下一把大刀,对着木人桩就是一通乱砍。
齐初北每天都会早起到演武场练功,但是今天他人还没到演武场,就听见里面有动静。顿觉疑惑,王府里还有旁人这么早来练功么?从前他怎么不知道。
走近一瞧,原来是厚福。
好好一个木人桩被她砍的木屑翻飞。
看着厚福一刀一刀挥下去,没有技巧,全是泄愤。
她这是把这木人桩当成窦问了吧?
齐初北一下想起初见厚福时,她用弓弦勒住许之山的脖子,要不是有他阻止,许知山只怕要当场毙命。
“福丫头这是怎么了?我瞧着她这练的可没什么章法。”
何公公每日早起,都要在晏王府内巡视一圈,他还是头一次在这看见厚福呢。
齐初北没有作声,心道:是没什么章法,可是刀刀致命,多亏是个木头人,不然脑袋都被她削掉了。
何礼也看出厚福是在撒气,便笑着对齐初北道:“照福丫头这么个练法,可别把自己给伤着了,齐侯爷您别袖手旁观啊!”
齐初北闻言,放下手里的长枪,向厚福走去,伸手抓住厚福挥刀的手腕。
“谁!”
厚福用尽全力,也挣不脱,回头发现是齐初北,怒气才稍减,收了力气,问:“怎么是齐大人?”
齐初北夺了厚福手里的刀,看见刀刃被她生生砍出一个个缺口,于是单手持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