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福捋着风筝线一路奔到小山坡上,正好碰见那两个女子。
年纪跟厚福差不多那个矮个女孩没好气的对厚福道:“你放纸鸢都不知道瞧着点人么?落下来都砸到人了!”
高个女子想要制止,可她话已经说完了,想拦也晚了。
厚福看这小姑娘穿着,也知道非寻常人家的孩子。只是京城里的大家闺秀,厚福也见过不少,即便不是真的温良恭俭,装样子也都拿手。
像她这样跋扈的还真是少见。
见风筝在高个女子手中,厚福冲着女子做了个揖,歉意的道:“实在对不住,我今日第一次放纸鸢,刚才风大,不是有意惊扰姑娘们的,还请姑娘把纸鸢还给我。”
高个女子并不多话,看见厚福手里握着风筝线,将手里的纸鸢还给厚福,道:“我这妹妹在外面野惯了,没什么规矩,姑娘勿怪。”
厚福接过风筝,刚冲着高个女子颔首,表达谢意,那矮个女孩一把夺过风筝,霸道的对厚福说:“这纸鸢做的还真精致,你即知道惊扰了我们,那这纸鸢就全当给我们赔不是了吧!”
风筝掉下来砸到人纯粹是意外,厚福也已经向她们道了歉,再说,被一只风筝砸到能伤多重?连皮都不会破。
这小丫头却不依不饶的,只怕是想要赖她的风筝。
语气也有些不好的道:“这纸鸢是位很重要的人送我的礼物,所以不能割爱,砸伤了姑娘,我赔钱就是。”
说着,从腰间荷包里摸出一锭五两的银元宝,丢给矮个女孩,又一把将风筝夺了回来。
矮个女孩哪受过这种羞辱,抓着银锭子就冲厚福丢出去,大叫着:“你知道我是谁么?敢这么跟我说话。”
被银锭砸中的厚福也不恼,弯腰拾起银锭子,吹了吹,将银锭重新放回荷包,似笑非笑着对女孩道:“哎呦,这年头,还有被银子砸这么幸运的事,你兜里还有没有,再多扔些!”
女孩被厚福那表情气的上了头,刚要解身上的东西继续丢,却被高个女子制止。
厚福见她收了脾气,用手指扒着下眼皮,伸着舌头冲女孩做了个鬼脸,转身撒丫子就跑。
这回女孩可忍不了了,丢开高个女子的手,追着厚福就冲下了山坡。
厚福边跑边回头看,眼见着马上就要追上她了,立马转了个弯,一下就甩掉女孩了。
女孩被她闪了一下,也想转弯,可是腿怎么也不听使唤,冲着山坡下就直直跑下去了。
高个女子见势不好,飞身冲着矮个女孩跑了过去,速度奇快,掠过厚福身边的时候,厚福只觉是一阵风刮过。
只听身后草丛里“噗通”一声,两个人一起抱着扎进了草丛里。
厚福心情愉悦,一蹦一跳的回到晏王身边,殷煦问她:“好玩吗?”
“好玩,真好玩!”
厚福刚吵赢了一架,心情自然高兴。
何公公和绿芸备好了瓜果茶点,叫大家伙来吃。
晏王屁股还没坐稳,眼前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冲着他就飞了过来。
厚福正对着殷煦,眼看着一条蛇从她背后飞过来,落在殷煦脚边。
别人还都没反应过来,厚福一把抓起蛇尾巴,冲着石头狠狠一甩。
“啪!”的一声,蛇就瘫软下来,像根绳子一样垂在厚福手边。
“谁!”
等厚福转身寻找丢蛇的人时,齐初北已经扭住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之前那个高个女子紧随其后,抬脚踢开齐初北的手,一把将女孩拉到自己身后,眼神凌厉的盯着齐初北喝道:“放肆!”
这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看身手,这女子也是个练家子。
“姑娘瞧瞧她干的好事!”
厚福扬起手里的死蛇,给那女子看。
女子顿了顿:“小妹无状,我代她向姑娘道歉。”
“是她先欺负我的,元蓉姐姐给她道什么歉!”
女孩头发凌乱,头上还扎着几根乱草躲在高个女子背后,指着厚福叫嚣。
绿芸瞥了一眼奚落道:“呦,这是谁家的丫头,生的好厉害呀?日后给她指个厉害夫婿好好治治她这脾气。”
殷煦坐着纹丝未动,玩味的浮起一丝笑意。
这笑落到矮个女孩眼里,就成了嘲笑,气的满脸通红。
“你大胆!来人!”
女孩冲着身后喊了一嗓子,半晌,却一个人也没有。
女孩愣了一下,又喊了一嗓子:“来人,来人!人都死哪去了?”
高个女孩感觉情况不对,手摸向自己腰间。
齐初北一招手,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护卫,一人按着一个家丁,从林子里押出来。
“是要找他们么?”
“放肆,你们全都放肆!赶紧把人都放开!连本郡主的人都敢动,我看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女孩强装着镇定,指着齐初北叫道。
齐初北看了眼殷煦,殷煦缓缓起身,问那高个女子:“她是哪个王爷家的郡主?”
女子眼里闪过一丝惊诧,缓缓吐出三个字:“靖安王。”
“哦!”
女孩一看对方知道自己是郡主,还一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