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年开春,宫里同时传出两个消息。
第一个消息就是太子妃生了,生了一个白胖白胖的皇太孙。
另一个则是魏妃有喜了。
经过了一整个冬天的沉寂,终于又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
殷煦在王府早就呆的不耐烦了,这日天气晴好,便说要带着王府众人出门踏青。
能出去玩,大家伙自然都高兴,当然,得除了齐初北。
因为他做为王府护卫统帅,时时刻刻都要警惕周遭的一切不安定因素,在王府里肯定是最安全的,可出了王府,他时刻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不等出门,厚福就已经兴奋的不得了了,翻出去年太子妃赏她的燕子风筝,跑到殷煦跟前说:“王爷,我能不能带着纸鸢去呀?听说这个可以在天上飞得很高很高呢!”
殷煦眼前一亮:“带!我怎么没想到呢!”
结果,这次出行,光是吃的、玩的、用的,就装了整整两个马车。
知道的,他们这是要郊游,不知道还以为他们这是要逃荒去呢!
晏王和何公公还有绿芸坐在头一辆马车里,厚福和云望川紧随其后,齐初北则骑马护卫。
一路上,厚福的头一直挂在车窗上,看见各处景色兴奋的叽叽喳喳,聒噪的不行,吵得云望川直皱眉。
春日里踏青的人家很多,不少京官家眷也都会带着子女和奴仆到附近景色怡人的地方赏春踏青。
路遇同行车队,一见是晏王府的马车,无不停车避让,所以一路畅通无阻。
路过一处依山傍水的朝阳之地时,殷煦觉得此地不错,便让驭从将马车停下,众人在山坡平缓之地搭起了帐篷。
这帐篷可不是寻常的帐篷,乃是太子八、九岁时帽丹可汗的使者赠于太子的礼物,那时殷煦很小,看到就抓在手里不放,太子便主动将这帐篷赠与了小皇叔。
厚福看见仆婢们在何公公的指挥下,三两下就支起一个圆圆的尖顶帐篷,很是新奇。
云望川见她如此好奇,便向她解释道:“这是草原游牧民族一种特有的居所,因为他们在草原上放牧,所以总要搬家,这样方便搭建的居所就成了他们流动的房子。”
“哦!这东西可真好!”
厚福对这个帐篷可真是太喜欢了,有了它,就再也不用担心露宿街头了啊!
虽然现在厚福早就不用担心衣食住行的问题,可内心对这种有保障的东西,还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不远处,一高一矮,两个女子牵着马,并肩而行,听见这边吵闹非凡,便抬眼多瞧了两眼。
高个女子一身赤青色圆领束袖窄袍,头发高高束在脑后,眉眼间英气十足。瞄了眼那圆顶的帐篷,道:“没想到在京城也能看到这种帐篷。”
矮个女孩儿穿着一身杏黄色窄袖骑装,脖子上带着一个镶五彩宝石的金项圈,一排小金铃铛,走起路来,发出一连串叮叮当当悦耳的声音。
“他们可真是少见多怪,一个帐篷有什么稀奇的?也至于一群人围着看?”
高个女子忍不住一笑:“是,他们都孤陋寡闻,你见多识广,所以你就高兴些吧!”
矮个女孩子听出高个女子在讥讽她,羞恼的站在原地,气的直跺脚。
“哼!我生气了!”
高个女子牵马继续往前走,跟本不理会女孩。女孩第一次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只有高个女子最熟络,嘴上说着生气,但还是得自己去追那高个女子。
厚福是第一次放纸鸢,殷煦的蝴蝶风筝都已经飞的老高了,她还扯着风筝在山坡上来回跑呢!累的满头大汗,风筝就是不见飞。
“云先生,你帮帮我吧,你看王爷那纸鸢是怎么飞那么高的?”
晏王有何公公帮着,三两下,纸鸢就飞上天了。而厚福在山上一通乱跑,始终不得要领,这风筝自然也飞不起来。
云望川看了她许久,她那样笨拙的横冲直撞,实在让人看不下去。
拿过厚福手中的线轴,对厚福道:“你拿着它,走远些,迎着风将它举高。”
厚福照做,拿着风筝走的离云望川远一些的地方,找了个迎风的角度,将风筝举的高高的。
“我让你放,你就放手!”
“好!”
一阵大风吹来,只听云望川冲着厚福叫道:“放!”
厚福的手一松,那燕子纸鸢乘着风,忽忽悠悠,一点一点向上攀升……
殷煦远远看着云望川陪着厚福放风筝,眯眼自言自语道:“哎!这两个人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么?”
云望川将放飞的风筝交给厚福,还手把手的告诉她要怎样控制,然后就放手让厚福自己去玩。
殷煦拽着风筝正好走到云望川跟前,眼睛盯着手上的风筝,却对云望川道:“云先生若是对厚福没意思,可千万不要故意招惹她,她还小呢,不懂什么男女之情。”
云望川向着殷煦躬身一礼,微笑着道:“王爷过虑了,在下和厚福姑娘都是心中坦荡之人,并无他想。”
殷煦叹了口气,见云望川走远了,何礼问殷煦:“王爷刚刚叹气,是希望他们好,还是不希望他们好呀?”
“本王当然是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