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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看着那珠钗, 心里悄悄雀跃着, 难不成是公子给我买的?
仔细看过去,珠钗很小巧,银白的细柄,顶端有一朵粉色珠花, 好象是给小姑娘戴的, 心里又狐疑开来,就若狐疑高升对她的喜爱。
初到富阳城,头一日出现在万花楼,她看着楼下为她而来的男人们, 脸上挂着清冷的淡笑,心里却不住下沉, 沉沦在黑暗的绝望中。
高升走了进来, 这个一脸冷峻的男人语出惊人, 对鸨母说:“殷黎, 本公子包下了。”
他定下了万花楼楼顶最奢华的包房, 就在她闺房的隔壁,常常能听到他在房中走动或者低声说话,想要过去又勉强忍住, 有时候在窗下候着, 看到他经过忙出来行礼, 他只是漠然点头。
只能暗地里笼络青哥儿, 绕着弯打听他的事,青哥儿笑着摇头:“我只是跟着公子做一些跑腿的差事,至于公子做什么想什么有什么喜好,还真是不晓得。”
高升盯着手中的珠钗出神,殷黎扶着门框沉吟着,鼓起勇气又唤一声公子,高升依然没有回头,飞快将手中的珠钗塞进袖筒,并轻拍一下,确认放好了,才冷冷看了过来,面色有些不悦。
殷黎假装没看到他的脸色,抿唇一笑,缓步进去在他对面跪坐了,斟一盏茶给他:“听青哥儿说公子今日回来,奴家特意备了酒席。”
高升没有接那盏茶,只说道:“我有要事。”
女子敛眸道:“承蒙公子关照,这一月来,奴家过得舒适,尤其是心里,如意轻快。”说话间执意将茶盏递过来:“以茶代酒多谢公子。”
高升手指轻点一下眼前桌面:“搁下吧。”
女子依言搁下轻笑道:“本来拜托的青哥儿,可听青哥儿说,天/衣阁的绸缎是公子亲自给挑选的,我很喜欢,只是没想到是红色。”
“红色最好看。”高升目光幽深,女子顺着他的目光转头看向身后,一面整洁的白墙,该挂一副应景的画才是,比如红梅卧雪。
女子十指绕在一起:“红色确实好看,不过琴音那丫头可恶,非说我只适合淡雅的。”
高升点点头:“我等的人来了,你去吧。”
殷黎只得站起,恭敬一福走出包房,隔壁说笑声穿墙而来,其间夹着女子的声音,嫌恶皱了一下眉头,加快脚步下楼而去,一位面目严肃的老人与她擦身而过。
老人正是徐掌柜,凤娇看到徐掌柜进来,微微吁一口气,这下好了,来齐了。
起身客气招呼,指着身旁空着的几案笑道:“徐掌柜请坐。”
徐掌柜拱拱手:“老朽的看法不变,牝鸡司晨,阴阳颠倒,雌雄……”
旁边钱掌柜举起酒盏笑道:“依在下看,不管公鸡母鸡,能打鸣叫起就行。”
众人笑起来,其中一位掌柜诙谐:“看法不变,却依然来吃酒,正应了那句话,吃人家嘴软,徐掌柜,在下说得可对?”
徐掌柜轻咳一声,抚着山羊胡子说道:“不是嘴软,是牙酸,牙齿酸疼。”
凤娇忍着笑比手再次请徐掌柜坐下,低声问道:”吃了几块?超过三块了吗?“
徐掌柜指了指腮帮,小声说道:“一盒子都吃光了。”
凤娇再忍不住,噗一声笑起来,举起酒盏笑道:“徐掌柜来迟了,我替他罚酒一杯。”
笑声穿墙而过,高升盯着那面白墙,摇着头抿一下唇,唇角慢慢掀了起来。
低头静默片刻,对外说道:”老样子。”
秋草站在包房外走廊里候命,一位身材短短脸圆圆的伙计从身旁嗖一下,滚球一般跑了过去,朝着楼下大声喊道:“富阳小面一碗,秋江鱼一条,银芽一碟,荠菜一碟,芸豆一碟。”
秋草瞪大了眼睛,跑到旁边包房门口,大声喊道:“秋草拜见少爷。”
里面和气说一声进来,秋草推门进去噗通跪下磕一个响头:“秋草见过少爷。”
高升皱了眉头:“起来,以后不要磕头。”
秋草坚持磕了三个响头站了起来,高升看她一眼,不置信得又看一眼,才一个月,身量高了,头发乌润了些,原来的黄脸泛出亮白,脸颊鼓了起来,长脸变成圆脸了。
抿一下唇递给她一盏茶:“胖了。”
秋草喝了茶抹抹嘴:“是,奴婢胖了,大掌柜却瘦了。奴婢按着少爷吩咐,茶水饭菜都服侍的好,可是大掌柜太操劳了,夜里才睡两个多时辰,白日里每家店铺都要前去,那几个掌柜欺负人,故意刁难大掌柜,文房铺里的徐老头,一见大掌柜就说什么男女啊阴阳啊雌雄啊公母啊……“
高升将面前一碟子点心递给她,秋草拈一块嚼着,摇头从袖筒里掏出一个纸包来:“点心没有这个好吃。”
说着话打开来递在高升面前:“公子爷要不要尝尝?”
高升摇头:“太甜。”
秋草替他遗憾着:“大掌柜做的,甜而不腻。不尝尝太可惜了。”
正要收回去,一只大手伸过来摁住纸包,拈一颗糖莲子放在嘴里,秋草笑问:“好吃吧?听凤喜说,大掌柜不会烹饪,就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