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悠黎疑惑地挑眉,“李嬷嬷,敢问太后娘娘要问我什么话?”
李嬷嬷是殷太后的陪嫁丫鬟,跟在殷太后身边已经快三十年了。
楚馨月被殷太后抱进宫后,也是李嬷嬷一手抚养长大的。
李嬷嬷早就听说楚馨月跟薛悠黎关系不好,当然不会给薛悠黎好脸色,“薛贵人见到太后娘娘,自然就知道了。”
“那就劳烦李嬷嬷带路吧。”薛悠黎看着李嬷嬷冷淡的表情,没再多自讨没趣。
本来还想省着八卦书的使用次数,现在看是省不下来了。
“李嬷嬷,我也跟你们过去瞧瞧!”
楚馨月听见她们的对话,赶忙从桌前起身,三步并两步地追出来。
二喜手上抓着一根金钗追在她身后,“郡主,还有一根钗没簪好呢!”
“不用了,你家郡主天生丽质,不需要金钗也很美!”
楚馨月个子高,腿也长,很快就追上了短腿的李嬷嬷,“嬷嬷,你跟我说说,太后娘娘大清早找薛贵人,是有什么要紧事?”
李嬷嬷以为楚馨月是想看薛悠黎的热闹,小声对她道,“宁妃受了伤,听说就是薛贵人害的。”
“啥玩意儿?薛贵人害宁妃受伤?”楚馨月故意很大声地重复她说的话,然后眼角余光朝薛悠黎的方向瞥了一眼,故意装出幸灾乐祸的表情,“那薛贵人惨了!以下犯上可是重罪!”
“可不是嘛,太后娘娘也动了怒,这才让老奴亲自来请薛贵人走一趟。”
李嬷嬷面对楚馨月的套话,立即像竹筒豆子一般,把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噢——原来是这样啊!”
楚馨月煞有介事地点头,然后挑衅地看向薛悠黎,“薛贵人,待会儿你要倒大霉咯!”
薛悠黎倒是谦逊有礼地勾唇,“郡主深得太后娘娘喜爱,还请郡主多多关照。”
“哼!看本郡主的心情吧!”楚馨月戏瘾上来了,傲娇地一抬下巴,跟李嬷嬷一同进了太后住的院子。
“太后娘娘,薛贵人到了。”
此时,太后的屋子里坐了不少人。
除了四妃之外,乔贵人和池美人也都在。
她们几个住得近,听说宁妃受伤的事,便跟她一起过来找太后了。
毕竟,慕容彻因为行宫侍卫溺水身亡的事震怒,女人之间的事找太后做主也一样。
薛悠黎在众人的注视下,停在主座前,温顺规矩地给太后行礼。
“给太后娘娘请安。”
她在来的路上已经听李嬷嬷对楚馨月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心中有谱,面上不慌。
殷太后盯着薛悠黎,不疾不徐地开口,“宁妃昨夜被毒蛇咬伤了,饶是太医救治及时,也去了半条命。薛贵人,你可知道此事?”
薛悠黎不卑不亢地回道,“原本嫔妾是不知的,但是现在知道了。”
宁妃就坐在太后右手边的位置,脸色还很苍白,听着薛悠黎的回话,虚弱地咳嗽两声,“咳咳!太后娘娘,此事尚未查明真相,既然薛贵人说她不知情,也许其中真的有误会。”
薛悠黎从来没有跟宁妃打过交道,但是宁妃一出手就把矛头指向她,她便用八卦书查了她,就连她祖上十八代坟头被几只野狗撒过尿都查得一清二楚。
查完才知道,慕容邺在宫里安插的棋子可不止薛青瑶一人。
宁妃也是。
她是慕容邺的暗棋。
不过在她们这批新秀进宫前,宫里总共就四个妃子,一个独得恩宠,一个有女儿傍身,一个常年病歪歪,她们都没有争宠之心,宁妃便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直到新秀入宫,宁妃也收到了慕容邺的指示,让她提前行动,对付薛悠黎,帮薛青瑶上位。
宁妃在收到慕容邺的紧急密信后,一直在寻找动手的机会。
而昨夜她失眠在院中散步,恰好撞见莲心溜进薛悠黎的院子洒吸引毒蛇的药粉。
于是,她将计就计,故意在自己院子里洒了药粉,在手臂上搞出被蛇咬伤痕迹。
为了演得更逼真,她在手臂的伤口处抹了被稀释的蛇毒。
在太医赶到前,她又把几包没有开封的药粉藏在薛悠黎院子里。
只要太后下令搜查,薛悠黎以毒蛇谋害她的事便是铁板钉钉。
乔贵人见宁妃中了蛇毒还替薛悠黎说话,忍不住替她抱不平,“宁妃娘娘,你太心善了!昨夜若不是容妃娘娘听见你的惨叫,及时唤人去寻了太医,后果不堪设想!如果真有人想利用毒蛇害人,我们每个人都可能是下一个受害者!”
池美人也附和道,“乔姐姐说得没错,某些人仗着皇上的宠爱无法无天,连宁妃娘娘都敢谋害,请太后娘娘严查此事,以免更多的姐妹出事!”
众多嫔妃谁最受皇上宠爱,大家都心知肚明。
她这话跟指名道姓也没什么区别了。
乔贵人继续跟池美人一唱一和,“是啊,这种事有一就有二,必须严查!”
“本郡主也觉得不能放过真凶!”
楚馨月跟着起哄,仿佛是故意落井下石。
“咳咳……”纯妃咳嗽两声,也开了口,“昨夜臣妾在赶往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