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邺见状,迅速拿过她手里的腰牌,放到面前端详。
片刻后,他眼眸不由重重一眯,“这是行宫侍卫特有的腰牌!”
“你是说,刚才偷听我们说话的人是这里的守卫?”
薛青瑶回想自己被打晕的场景,猜测听到他们聊天内容的侍卫恐怕不止一个人。
这些侍卫忠于皇帝,如果他们去慕容彻面前揭发自己跟慕容邺的私会,她岂不死定了?
慕容邺是亲王,慕容彻未必会对他怎么样,却必定会处置了自己。
这可如何是好?
薛青瑶此刻内心只有后悔。
早知如此,她就该听慕容邺的话今晚不跟他见面的!
可是,她记得上一世她跟慕容邺的见面明明很顺利。
哦不对!
当时慕容邺好像杀了一个人——
是……纯妃!
对!
薛青瑶想起来了!
上一世,她过得太顺风顺水,从来不曾把纯妃这个病秧子放在眼里,只当纯妃是夜里睡不着觉误打误撞发现了她跟慕容邺私会。
而且把纯妃溺死在沧澜湖里的是慕容邺,她没有经手,因此她对纯妃之死的印象并不深刻。
现在冷静下来,她才渐渐回忆起当年在沧澜湖边发生的事。
可是自从薛悠黎上吊没死成起,很多事情都脱离了原本的轨迹。
薛青瑶不敢肯定今晚纯妃是否也来过这里。
当时她搬石头想砸躲在假山后面那个人时,她没有亲眼确认对方的身份,甚至连对方是男是女都无法肯定。
这事,当然不能让慕容邺知晓。
从地上遗落的腰牌来看,这一世偷听她跟慕容邺私会的人确实发生了变化。
薛青瑶心念转了又转,最终决定将自己的怀疑烂在肚子里。
毕竟,重生这种事太过诡异,以慕容邺的谨慎,万一让他怀疑上自己,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慕容邺不知道薛青瑶的心思。
他捏着腰牌,沉默了好半晌才道,“腰牌可能是被人遗落在此的,也可能是有人故意扔在这里混淆视听。”
薛青瑶一颗心都沉了出去,“如今我们在明对方在暗,我们岂不被人拿捏了?”
慕容邺不愧是男主角,心理素质过硬,依然沉得住气,“本王只是说有这个可能,不过守卫把腰牌丢在这里最可能的原因,还是仓促逃跑的过程中不小心弄丢了。”
薛青瑶认同道,“没错!那我们眼下的当务之急,是不是先解决掉腰牌的主人?”
“此事你不用插手,本王自有安排。”
慕容邺说到这里,又把话题绕了回去,“对了,方才你可看清楚偷袭你的人是谁?”
既然是偷袭,她怎么可能看到对方的脸?
薛青瑶在心里腹诽一句,脸上却露出自责的表情,“邺郎,都怪我太大意了,不仅没帮你处理了那人,还让人跑了!”
说着,她故意抬手抹了一把眼角。
慕容邺摇头,“也不能全怪你,我们见面的地方如此隐蔽,就算是行宫里的守卫,这个时辰也不该出现在这里!除非,他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沧澜湖周围不是假山就是竹林,隐蔽性极好,万一有人跟他们一样来这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当然,不管这个腰牌的主人为何来沧澜湖,慕容邺都不会让他看到明天的太阳。
薛青瑶静静听着慕容邺的分析,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随即她脑海里就浮现一个人,“薛悠黎!这个腰牌的主人来这里肯定是为了见薛悠黎!我早就知道薛悠黎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女人,她定是约了侍卫来此行苟且之事!皇上待她那么好,她还不满足,背着皇上来偷人,真是不要脸!”
慕容邺,“……”怎么突然有种被人指着鼻子骂的错觉?
“邺郎,你一定要相信我!薛悠黎留不得!”
而薛青瑶越说越激动,反正不管今晚的人是不是薛悠黎,她都咬死了就是薛悠黎,趁此机会让慕容邺杀了薛悠黎。
不过,薛青瑶如此推测也不是完全没有依据。
今晚发生的一切,跟上一世其实时间和地点都对得上,唯一的变化就是撞破他们秘密的人变了。
重活一世,对她来说,最大的变数就是薛悠黎。
那她怀疑今晚的变化跟薛悠黎有关系,不是合情合理吗?
慕容邺从未见过薛青瑶如此失态,既然她不止一次提起薛悠黎,可见薛悠黎是整个后宫对她威胁最大的人。
“放心,本王已经让莲心去准备了,你且耐心等着,没准明天就会听到好消息!”
薛青瑶听到这话,安心了,眼神往他手里的腰牌一瞟,“那咱们今晚见面的事,不会走漏风声吧?”
慕容邺黑眸一眯,“深更半夜,行宫里的守卫谁擅离职守,在这个时辰消失不见了,很容易排查。”
薛青瑶知道,慕容邺在行宫里也安插了他的眼线。
只要他出手,自然万无一失。
薛青瑶弯了弯嘴角,上前抱住慕容邺,“邺郎,还好有你,我才能这般安心!”
可是,她扑进慕容邺怀里的那一刻,眼神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