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书有时候也看不透她,这个人做很多事都心狠手辣,却很少见她在乎的东西。
沈家的事暂告一段落,她拿回股权,就意味着她与沈段文、与沈家站在了对立面。
“昨天晚上,最后来见你的人是谁?”
昨晚的谈判,边书态度强势地让对方幕后老板来见面,她提前离开了。
“周家少爷,周觅。”
沈满知也并不意外,秦宴风送她去医院,那自然是有人要来见边书。
估计两人昨晚也在栎色顶楼单独订了位置。
“城南那块地皮,是秦宴风的。”
边书想起沈满知给他的两份开发权白皮书,其中一份的赠予方写着秦宴风三个字。
“他们承了你这么大份礼,所以送了你江安区一块地的开发权?”
边书眉稍微挑,“你这未婚夫的实力,还挺强。”
女人冷冷开口,“别提那三个字。”
“……”
边书看向青雀,后者抱着手臂耸肩,表示自己不知。
“边书,”女人娇软的声音迷迷糊糊传来,“帮我煮碗面吧,我有点饿。”
昨晚半夜回枫桥郡,她只路上买了一份水饺,胃不舒服没吃几个,又因生病睡到第二天下午,喝了一碗粥,晚上的饭菜很是清淡,她也没动几口。
正经事谈完,她实在是很饿了。
边书看着躺椅上昏昏欲睡的人,慢吞吞应了声,带着青雀进去了。
他从一间房里拿出崭新的毛毯递给青雀,“给她披上,感冒了还不知爱惜身体。”
边书做的牛肉面味道一绝,红油汤汁加上软烂的牛腩,总是让沈满知回味无穷,有时候没有事情要谈,她也会跑过来蹭饭。
吃完一碗面后,沈满知的精神才好起来。
边书给她倒了一杯温水,“京末那边的事,你听说没有?”
“怎么了?”
他走到阳台打开窗,通风,“京城的卫家少爷卫松和京家大小姐京馥香联姻,女方一直在国外没有回来,这半个月里都是京末代替她表姐陪着卫家的人。”
“拿京末当枪使?”
“京末父女俩在京家本就如履薄冰,她念着表姐的好,宁愿委屈自己也要帮她表姐的忙。”
沈满知放下水杯,蹙眉,“她不是联姻的人,卫家那位不知道避嫌?”
边书难得笑了,“我说卫家那位少爷对京末感兴趣,你信不信?”
沈满知不予置评,边书对京末的了解要比她多,“京末自己有分寸。”
果然,第二天京末从京城回来,晚上几人约在楼兰阁吃饭,她远远就看到京末旁边站了个男人。
那人靠在旁边抽烟,笑着说什么,京末只是淡淡点头,未曾看男人一眼。
沈满知在对街站了一会儿,直到京末看到她,她才走过去。
“卫先生,我朋友来了,先走了。”
京末语气十分冷淡,不同于她和平常那些人谈笑间的柔媚风情。
卫松看着来人,眉眼微微上挑。
沈满知走上台阶,和男人对视,又淡淡地移开视线,跟着京末进了里间。
卫松看着两女人进了二楼包间,将烟掐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里,神情慢慢变得无趣。
身后的服务员过来引路,他跟着进了三楼的贵宾阁,看到角落沙发逗猫的男人,扬起一抹笑,“哟,把只只带回来了。”
秦宴风拿开猫条,用湿巾擦了擦手,没理会他。
只只趴在银色丝绒的毛毯上,猫条被拿走,椭圆形的眼睛盯着男人擦手的动作,喵喵叫了两声,舔了舔自己的前肢。
卫松坐在圆桌旁,往周觅身边坐去。
周觅看着沙发上的人逗猫,好笑道,“你惹他了?”
卫松盯着那只看似野性霸气的、性格却温顺粘人的猫,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模糊道,“那小东西不喜欢我。”
周觅盯着他看了好几秒,想起这人刚刚还在楼下和别人聊天,“你说女人还是猫?”
卫松与周觅对视,看到了他眼里的戏谑,“滚远点。”
周觅大笑,看了眼时间,柏卿还在赶来的路上。
“诶,”卫松朝他抬抬下巴,“我刚刚看到京末和一个女人在二楼吃饭……”
“沈满知?”
周觅见过几次京末和沈满知同框出现,两个惊艳型的美女在一起,画面简直是赏心悦目。
手指勾着猫下巴的男人眼眸低垂,握住只只的脖颈沿着蓬松的毛发缓缓揉开。
卫松愣了一下,女人出现的时候,他确实被吸引了视线,“阿宴未婚妻啊,是挺漂亮。”
“你未婚妻也不差啊,名门望族的美人儿。”
卫松背靠着桌椅,懒得提自己的糟心事,“你也是独子,你家里没有给你安排?”
周觅懒散一笑,“我家可没有皇位要继承。”
二楼包间,边书早已在里面等着。
京末迅速点了几道大菜,把菜单递给旁边的女人。
边书合上笔记本,“下次回京城,建议带个做川菜的厨子回去。”
这几年吃惯了槐城这边川菜的味道,一回京城吃本地菜就没了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