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向来是不吃激将法这一套的,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不得不心怀诸多顾虑。
只因为天道盟的那群人,向来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他们是真的能够做出为了逼迫沈浪乖乖就范,从而针对凌霄剑阁所有弟子这般丧心病狂的事情的。
其他人都是无辜的,他们不应该因为自己的缘故而遭受无妄之灾。
行天子双目圆睁,眼中怒火燃烧,大声喝道:“周信,休要在此处挑拨离间!我们凌霄剑阁向来团结一致、上下齐心,彼此之间情谊深厚,哪像你们天道盟那般冷酷无情,没有一点人情味可言。”
“无论你心中打着怎样的算盘,妄图达成何种目的,但今天只要我行天子站在此处,就绝对不可能让你将沈浪带走。哪怕是拼上我这条性命,也在所不惜!”
“行啊,那你们凌霄剑阁的人,以后但凡出宗门进行历练之时,可都得多多留神了。”周信阴恻恻地说道,话语中满是威胁之意。
“外面这么乱,一不小心命丧半途中,那也是时常发生的事情。”
周信毫无顾忌,明目张胆地威胁着行天子,同时企图刺激沈浪。
“你那些师兄弟平日里对你都还算不错的吧?万一哪天他们要是在外面不小心遭遇不测,出了什么意外之事,你给他们上坟祭奠的时候,可记得要多烧上几张纸,也好让他们在地下能过得舒坦些。”
周信说完这番恶毒的话语,脸上即刻浮现出充满恶意的讥笑。
周信这番话,就差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倘若凌霄剑阁今天胆敢强硬地庇护沈浪,他们日后便会对凌霄剑阁的弟子大肆杀戮,毫不留情。
“周信,你莫非当我行天子是个毫无声息的死人吗?”行天子怒不可遏,额头青筋暴起,大声吼道,“我告诉你,我凌霄剑阁绝不是任人欺凌、随意揉捏的软柿子!”
他们凌霄剑阁这些年来,在外界的名声或许确实不如其他一些宗门那般响亮。
然而,若要论及隐藏的实力,又有哪家宗门敢断言他们没有几张能够在关键时刻保命的底牌?
“我早就跟你说得清清楚楚,我仅仅只跟沈浪存在私仇,跟你们凌霄剑阁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恩怨纠葛。”
周信双手抱胸,歪着头,语气极其无赖地说道。
“但倘若你执意要这般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偏要去吃罚酒,那到时候可就怪不得别人心狠手辣了。”
“你……”
行天子被周信这副蛮不讲理的无赖模样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脸色涨得通红。
“师傅,您走吧,这是我个人的事情,你们无需再管我了。”沈浪眉头紧蹙,满脸愤怒,却又透着深深的无可奈何,无奈地说道。
“我愿意一人做事一人当,但是你周信必须当场发誓。从今往后,不管是你们周家人,还是天道盟里的其他任何人,都绝对不能去找凌霄剑阁任意一个弟子的麻烦,不能对他们有任何的刁难和迫害。否则,必遭天谴!”
周信见沈浪服软,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快之感,脸上满是得意之色,高声说道:“我身为堂堂天道盟的太上长老,说出来的话自然是一言九鼎,岂会不算数?”
“不行,口说无凭,我根本信不过你。”沈浪神情坚定,一脸毫不退让地坚持道。
“你必须要立下天道誓言,以后一旦违背此誓,便遭秋天打雷劈,魂飞魄散,此生修为再也无法进阶分毫。唯有如此,我才能相信你。”
周信他们一心想着以最为简便的方法,付出最小的代价,将沈浪活捉到手。
毕竟沈浪的脑海之中还留存着三座石碑的传承,那可是他们志在必得的宝贵之物。
然而,行天子此刻还在一旁虎视眈眈,目光凌厉,严阵以待。
周信为了能够顺利地达成任务,纵使心中有千般的不情愿,也不得不强压下内心的不满,咬着牙发下了天道誓言。
沈浪仿若一个极其严苛的监工一般,目光紧紧地盯着周信,确保他誓言里的每一个字都与沈浪先前所说的几乎毫无差别。
周信满心憋屈地被逼着发完誓后,行天子满脸的不悦之色,眉头紧紧皱起,眼中又带着些恼怒,狠狠地瞪着沈浪:
“你就一个劲儿地逞能吧,我倒要看看你之后如何应对这棘手的局面?”行天子的语气中满是责备和担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情说不定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师傅您就放宽心吧。”沈浪的眼眶微微泛红,安抚着行天子。
行天子依旧怒气未消,狠狠地冲着周信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鼻腔中又冷哼一声,以此来表达他心中的不满和愤懑。
这之后,他才从自己的储物戒指中缓缓拿出一个散发着神秘光芒的时空卷轴,目光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直直地看着沈浪:
“既然你心意已决,坚决要如此行事,那我也是无可奈何,实在管不了你了。我们这就先行离开了。”行天子说罢,无奈地长叹一口气,神色间满是忧虑和牵挂。
众人皆以为行天子将要带着他的一众徒弟们搭乘空间卷轴就此离开。
“师父,您多保重!”沈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