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眼中含笑:“妾身作为皇后,自然是要循规蹈矩,这才堪为后宫典范,不然,陛下最为疼爱的苏贵妃又要抓妾身的出错了。”
闻言,皇帝眉头微皱:“她最近太过跋扈,你得好好的训诫一番,免得让她闹到朕这里,让朕疼耳朵。”
皇后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陛下往常对她的疼爱,可是实打实的让人艳羡,现如今因为边境的事情,就要如此说她,若是让外人听见了,岂不是要骂陛下狠心薄情。”
“后宫的事情谁敢置喙。”皇帝眸子里放着冷光。
皇后将这冷光看得清清楚楚,无奈的摇了摇头:“话虽这么说,但是架不住有些人的窥探,陛下行事还是得谨慎!免得让有心人伺机而趁。”
皇帝危险眯眸,捧起她的脸,目光带着探究盯了一瞬,笑着道:“每次朕来到你这里,你都这般说,若不是你我青梅竹马,朕还真不知道你的心中,是否真的将朕放在了心尖儿上。”
皇后一听这话,情绪瞬间低落下来,“妾身对陛下的心意,陛下难道还在怀疑?”
说着,她面色凄然:“陛下也说到我们青梅竹马,但是我直到中年,才成为了你的
妻,将来若在史书上,我也只是你的第四位妻。那些史官对我的记载只是寥寥几笔,对纯惠,对嘉敏,甚至于是对早早就去了的元后,恐怕是用大篇幅记载吧!”
皇帝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满眼心疼的握紧她的手:“何必在意史书上的记载,反正百年后,你与朕同葬。”
皇后低落的情绪一下子散开,嘴角微勾,她脸上带着几分温柔的笑容:“你这话我可是记了大半辈子,往后也会牢牢的记住,时间一晃,就会是一辈子,我会紧紧的记住一辈子的。”
皇帝笑了笑,而后搀扶着她来到了桌边,陈公公连忙安排御膳房的人上膳。
夫妇二人简单的用过之后,皇后对于后宫的事情就避重就轻的说了几句,皇帝全权让皇后负责,而后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就去了慈宁宫见太后。
太后身子抱恙,只是简单见一面,就让皇帝回太极殿处理朝政去了。
“百忙之中,他想到的第一人还是那个病殃殃的女人,哈哈,哀家这皇儿,可真是重情!”目送皇帝离开,原本推说身子有些抱恙的太后顿时冷冷一笑。
那浑浊的眼神更是透着一份冷意。
白嬷嬷
见此,很是心疼的上前替她揉着肩膀,“皇上与皇后可是青梅竹马,这份情谊自然与寻常的人不一般,更何况,皇上对太后的孝心那也是有目共睹的,不然,皇后也不会在这个年纪才会成为后宫之主!”
太后明白她的意思,便不再说话,缓缓的闭上眼睛。
她布满皱纹的手不断的拨弄着佛珠,脑海之中却是闪过了三个风华绝代的女子。
拨弄佛珠的手立即就停了下来,太后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满脸悲切的说道,“老六才刚刚回来,皇帝竟然就那么狠心,让他去了苦寒的北疆,若是老六在北江出了个什么意外,哀家将来怎么去见纯惠,怎么去见老武安侯?”
白嬷嬷抿唇,半响才劝道:“跟着燕王殿下去北疆的,还有晋王殿下呢,太后不必忧心,晋王殿下可是武功超群,一定可以好好保护燕王殿下的。”
太后摇头:“纵然老三武功不错,但是张明安却不是那么好说服的,不然当年纯惠也不会被造反的诸王困在王府了。他们两个去了北疆,只会受到冷待。”
她最为忧心的还是祝柏不能够劝说张明安按照皇帝的意思调兵遣将。
太后缓
缓的闭上眼睛,她对于当年的事情,虽然不知道过程,但是一些结果,越是可以从皇帝的身上猜出一些。
她喜欢纯惠,但是更在意自己生气儿子,所以现在也只能够将那份愧疚落在祝柏的身上,尽自己的所能庇佑他此生平安。
可是,她哪里想到皇帝竟是如此的利索,完全都没有与她说,直接就将人派到了北疆,甚至于不久后还要去战火连绵的边境。
太后心中情绪起伏不定,紧闭的双眸更是不断的动着,最后难掩担忧的睁开,缓缓的道:“这段日子,哀家要好好的呆在佛堂,为老六祈祷平安,若是皇后带着那些妃嫔前来请安,你就好心的劝她回去。”
她现在不想看见皇后!
白嬷嬷连忙应了一声。
太后这才吐一口气,将手搭在了她的手上,两人相偕着,缓缓的去了佛堂。
三日一晃而过,新春一来,原本应该喜乐融融,走门串亲戚,联络感情的所有人都没了那份喜庆的心情。
因为戎狄在青州僵持不下,福王让人快马加鞭的向朝廷求援。
皇帝压下了福王的奏折,直接下旨,让在冀州的宁王调兵援助。
“宁王看起来温润儒雅,
但是性格很是执拗,皇兄此举,恐怕会让他误以为皇兄是在削弱他的实力。”君悦听到皇帝的旨意之后,连忙进宫,满脸不赞同的说道。
“不管他怀不怀疑,朕的旨意已下,他只有遵从的份,如若不然,朕不介意给他冠上谋反的大帽子。”皇帝将目光落在北疆的地图上,眸子越发的深邃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