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了摆手道。
薛庆行了一礼,坐了下来,说道:“明公脸色不太好,可是出了什么事?”
“桓王把两淮数十家盐场的主官都给抓了,看管的都是禁军,具体情况不明。”温铎说道。
“正常,有些事情想查肯定能查出来一些。就是不知道桓王殿下查到了多少,若是证据不多,应该没人会说。”薛庆说道。
温铎皱眉道:“你说的本官明白,如今就是不知道桓王查到了多少,若是有人忍不住交代了,暂时虽然查不到本官头上,但是时间久了肯定会查到。”
“明公别急,想来现在阎侍郎已经收到消息了,有人比明公更急才是。”
薛庆若有所指道:“况且桓王一下子把两淮盐场的主官都给抓了,必然人心惶惶,到时候盐产量减少,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温铎闻言眼睛一亮。
…………
汴京内城,城西的一座宅院中。
正厅内主位上坐着两个人,大厅两侧各坐着四五个人。
年龄最小的都有四十多岁了,大多数都是两鬓斑白的老者。
上首左侧的老者身材微胖,手里端着茶盏正在品茗。
见众人一言不发,放下茶盏说道:“各位,如今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桓王彻查盐务已经一月有余,若是再不想办法阻止,到时候大家都要完蛋。”
下首的众人面对老者的目光纷纷低下了头,却没人说话。
老者正是吏部左侍郎阎详,位高权重,他们哪里敢得罪。
右边的老者清咳了两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说道:“阎侍郎如此着急还不是因为你的人出事了。老夫早就说了,在这个时候先老实些,可是你的人倒好,顶风作案不说,还撞到了桓王殿下的船。”
“傅洋,本官没有心情跟你扯这些,你以为本官完蛋了,你能落到好?别忘了,你可是盐铁司使,盐务归你管辖,如今糜烂成这样,真查出问题你能脱的了干系?”阎详冷冷道。
他没有说什么他完蛋大家都不好过来威胁人。
这种话威胁不到人,因为他没有那个胆子。
盐务糜烂的问题从太宗时期就开始了,到了现在,牵扯其中的人太多了。
整个汴京大多数官员每年都会得一笔孝敬。
这个孝敬其实就是他们这些人给的,那些拿了好处的其实都心知肚明,装着不不知道的样子。
这也是赵宗全提出彻查盐务,却没人接话的原因。
因为大部分人都拿了好处,少部分没拿的知道水深,躲都来不及哪里敢来趟浑水。
他即便事发,也不敢攀咬别人。
事发最多流放,要是敢攀咬别人,他离死期就不远了。
这就是不杀文官留下的弊端,对于文官来说他们并不怕皇帝,反正死不了。
反倒是官员鱼官员之间,更令他们害怕。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讽刺。
“你…”傅洋被直呼其名,有些恼怒的瞪着阎详。
阎详丝毫不惧,程家和他牵连很深,若是真被抓到供出什么来,他就完蛋了,哪里还会怕得罪人。
正当气氛僵持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鼓声。
因为距离的原因,声音并不大,却能清晰的听到。
“这是登闻鼓?”有人出声道。
登闻鼓被敲响其实没什么,汴京好些个地方都设有登闻鼓。
还设有专门管理的机构——登闻鼓院。
登闻鼓是给百姓鸣冤的,若是百姓有冤屈,地方官员又不管或者贪赃枉法都可以敲登闻鼓。
而登闻鼓院就是负责收集敲鼓之人的冤屈,然后上报给皇帝。
简单来说,就是告御状。
不过不像一些电视里演的那样,设立在宫门口,一敲皇帝就听到了,立马召见处理。
那有些太玄幻了,毕竟皇宫那么大,得多大的鼓敲击才能让皇帝听到。
而且皇帝也没那么闲,随时随地接见告状的百姓。
都是由登闻鼓院登记,简单的核实后,呈报给皇帝,皇帝集中处理的。
虽然有登闻鼓,但是这玩意平常被敲响的次数倒也不多。
不是没有冤屈,而是民不与官斗已经深入人心了,百姓去告状,即便那个官被处死了,难道就没几个好友?
更何况大宋还不杀文官。
不过再少也有,偶尔还是有人敲的,倒也不稀奇。
那人之所以惊呼出声,是因为自从先帝驾崩,新君继位到现在,还没人敲过登闻鼓呢。
“我们现在再议如何让官家停止彻查盐务的事。”
阎详哪有心情理会这些,沉声道:“诸位,你们和老夫情况差不多,如今没查你们头上,不代表后面查不到。”
众人闻言心里一沉,和盐务有关的人肯定不止他们这些。
不过汴京这边的官员,大多都是拿一份孝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他们这些人中,都有家人亲族拿下了一部分地方盐的经营权。
傅洋倒是没有,不过他是盐铁司使司,掌管天下盐铁。
“阎大人,下官找了刘贵妃的姐姐,许诺了种种好处,她并没有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