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刚才跑过来的时间,这都快半小时了。
只要下了水,绝对早就被冲出来了。
不然氧气瓶也都要耗尽。
我心里头彻底沉了下来,脸色煞白的毫无半分血色。
死死的握紧了拳头,任由指甲掐进了肉里头,都感受不到疼痛。
肯定是出问题了……没有其他的第二种可能。
我低声说道:“冯屈,你让人散开,从大坝这一头找到另一头,去看所有的出水孔洞,有没有将刘文三,何采儿,还有一个孩童的尸体冲出来……”
“再去给我找一根绳子,我要下水去看看!”
冯屈很快就落实了我的吩咐,五十多个人几乎全部散开,也有一个人跑去给我找绳子,至于他则是紧跟在我的身后。
他也劝我,不管是啥事儿,都先别慌,我是高人,刘文三更是成名已久的阳江捞尸人!
在阳江里头又咋会出事儿?
我心中却有几分惨然。
真要是在阳江正常的流域,刘文三肯定不会出事。
甚至他面对整个江里头的死倒,陈尸,我都觉得,他能够上来!
可现在不一样……
阳江大坝截断了阳江这条小干龙,还将其分成了枝龙,乃是水中之穴,龙气汇聚之地!
这是宝地不假,可其中的危险也绝对不少。
我现在很懊恼,自己为什么要那么盲目自信,为什么不等多了解透彻一些阳江大坝,再决定帮刘文三……
我没有回答冯屈的话,急匆匆的走到了大坝中间。
此刻,之前死女人和死老头落水的位置,已经完全被死倒填满,甚至有一些死倒朝着江中散开,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远处的铁牛,浮起来了牛的脖颈。
本来硕大的牛头,在整个阳江之中也显得格外的渺小。
只不过它盯着江堤的那副模样,却让人觉得分外冰寒。
我们出来的时候,就只有两根绳子。
还被水尸鬼差点儿弄断了,刘文三和何采儿刚才又全部下了江,将绳子带下去。
我下意识的低头瞅了一眼,绑在栏杆上的绳子,松松垮垮,伸手拉了一下,两根绳子下头更是空空荡荡……
果然出事了……刘文三和何采儿连绳子都断了……
也就在这时,去弄绳子的那个冯家人跑回来了,手里头带着一大卷麻绳!
我心里头一个激灵,马上接过来,就要往腰间绑去。
下一刻,另外一侧的位置,那边的冯家人忽然大吼起来。
我一抬头,就看见那人在那边拼命的朝着我们挥手。
心头猛地狂跳起来。
那边的方向,可不是震卦所在的方位啊!
竟然是巽卦方位!
最开始我判断的刘文三儿子会出来的位置!草头为巽卦,巽卦是小木,出来的水渠是浇灌农田的小水渠!
我丢下绳子,朝着那边拔腿跑过去!
两分钟,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几乎都要跪在地上了!
好几个冯家人围在栏杆边上,我瞪大了眼珠子。
下头的三四米的水渠之中……仰头朝上飘着一具孩童的尸体。
它双目孔空洞的看着夜空,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显得格外的凄冷。
“苦……苦儿……怎么就只有一个?”
刚才心中好不容易有一丝惊喜,此刻却全都消散。
刘文三和何采儿,都没有出来!
竟然只出来了他们儿子的尸体……
我咬着牙,眼珠子瞪大的都要充血了,颤声说道:“再去另一头,刚才有拒马刺的那个水渠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冲出来……”
心焦之余,脑子里就成了一团乱麻。
我足足在原地呆站了一分钟,脑子里才反应出来这木栅栏的名字,应该叫做拒马刺!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钱多了烧的,现在这年头了,还做这种东西!
这山脚下的木材厂,竟然还将它们泡在水渠里头!
接近七八米的水渠,里头至少漂浮着几十个拒马刺。
并且水渠边缘也比较斜,必须得熟悉水性的人下去推,才能弄开。
我一个人肯定是不够用的。
可跑去前头的木材厂找人,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也就在这时,我身后忽然传来了凌乱的手电筒灯光,还有急促的脚步声。
“罗阴婆!发生啥事儿了吗!我咋瞅见刘文三和他媳妇儿都跳江了啊!”
那焦急的声音,可不就是冯屈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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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我就看见冯屈带着冯家那一群人匆匆跑了过来。
我心中大喜,马上就喊了一句:“下水!现在都下水!把那些拒马刺给推开!推到远离这冲出来的水流之外!”
这会儿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到底有多狰狞。
从冯屈的眼中,我是看到了惊愕和几分慌乱。
话音落下,我直接就从水渠边缘滑了下去。
刺骨冰凉的江水,透出给我的,是前所未有的压抑!
月光洒落下来,水波被我打乱,波光粼粼。
我刚推着一